到了棍棒尾巴的地方,有一圈皮套紧紧包裹着棒尖,就像是拐杖的防滑皮套。
步流星满脸疑惑:“这是啥玩意啊?”
“可能是一根拐棍吧”江雪明也不懂。
步流星瞅见那拐棍的把手:“这拐杖的主人是无情铁手啊”
江雪明不急不忙,拨通了叶北大哥的电话,要问个清楚。
“喂是叶大哥吗?”
“哦!什么事?”
“你送我的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呀。”
“这条棍子是怎么来的?”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帮过很多人忙,他们没什么可以回礼的东西,我就收了不少莫名奇妙的礼品,这根棍子是其中之一,也不记得是谁送来的啦。俺寻思应该挺值钱,就送给你傍身了。”
“原来是这样”
“不说了,我老婆喊我做饭,回头有空再聊啊。”
“好。”
挂断电话——
——江雪明又把这根棍棒原封不动的包了回去。
除了这根古怪的棍棒,锦盒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连一张说明书都没有。
雪明细细想着,这棍子必然是相伴一生的礼物。从锦盒朽坏的程度来看,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东西了,叶大哥今年才三十多岁,不可能是这根棍棒的原主。
它或许早就换了无数个主人,流落在古董市场里,经许多人的手,最后传到了叶大哥的店里。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知道这玩意的用法,雪明是绝不会试着去使用它的。
对他来说,这些奇怪的灵物,就和ar-15一样,没用过就等于不会用。
如果能平安回到车站,就带上它去问问boss,说不定这根古老的棍棒,还能换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在江雪明把棍子重新封装的这段时间里。
步流星一刻都停不下来——
——他先去列车的茶水间喊来乘务员,要乘务员看好他们的行李。又从大背包中拿出来扑克牌和斗兽棋,两盒香烟和口香糖,准备用这些东西去交朋友。
阿星觉得还不够,就多拿了两卷报纸,那是地下世界专有的报刊,叫做《太阳时报》。
报纸上的内容,大多是真假难辨的阴间新闻,有乘客们在未知地块探索的见闻,也有长篇小说的连载。还有大量豆腐块广告。
步流星看见报纸的刊号还留在上个月,就心急火燎地找乘务员问最新的一期。
因为这些都是过时的消息,拿着过时的谈资去和新朋友们聊天扯淡,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社交牛杂症的焦虑感中解脱——
——车站停靠在近31区的贸易中转站。
这个地方叫黄金乡,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有色金属矿,车站的人员也特别多,配套设施非常齐全。
阿星想下车去买最新的报纸,这个热闹的车站必然有他想要的一手猛料。
可他刚想开口。
“明哥我想下车”
“不行,你不能下车。”江雪明眉头紧皱,盯着窗外鱼龙混杂乌泱泱的人群,有许多小贩推着货斗往车窗上递商品。
他还窥见,不少形色鬼祟的人,手里握着一双双筷子,往乘客的口袋里夹东西。
那是惯犯的做法——像小七的棍棒是一双银筷子,恐怕她曾经也是这样讨生活的。
车站的武装雇员也吹着哨子赶了过来,要把藏匿罪犯的人群给赶走。
步流星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好比在父母管教下,看着电玩街机厅止步不前的小孩子一样。
但是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从月台的道口飞出来一团黑漆漆的怪兽。
江雪明的心跟着颤抖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些地底生物,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步流星则是瞪大了双眼,看清那些怪兽的样子。
那就是纱羊——
——是地下世界的巨大虫子。
它们穿上了衣服,用整洁的布料盖上了步肢上恐怖的绒毛和尖锐的外骨骼。
为了看上去更加亲切,它们肥大的尾腹包裹上一层藏青色的员工服。
翅膀在剧烈的震颤,发出高频的杂音,为了盖住这令人牙酸抓狂的噪声,许多纱羊勾带上一个大录音机,循环播放着轻快的爵士乐。
这些巨大的蜻蜓提着货篮,在列车两侧灵活的盘旋,在每一个窗口前停驻,兜售着商品。
有一头纱羊来到了他们面前。
“黄油士多,白夫人奶茶和九毫米格鲁弹,总有一样您会喜欢,太阳时报的最新一期有维克托老师的新小说,两位帅哥要点什么?”
那对鲜红的大眼睛里,复眼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纱羊的口器传出人类的语言,那是一个甜美异常的女声,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那头怪物的翅膀展开有两米多,体长大概一百二十多公分,几乎把整个窗户挡得严严实实,压迫力十足。
步流星立刻喊:“我要一份报纸!最新的!”
“报纸免费。”纱羊小姐晃着脑袋,用粗壮的步肢勾带着刊物丢向窗户里:“还要点别的吗?你们看上去不像缺钱的人。”
“怎么联络?!小姐姐,我能找你要电话号码吗?”步流星还没问完。
——江雪明捂着阿星的嘴,把窗户给拉上了。
尽管如此,窗外那头巨大的昆虫小姐姐像是在疑惑挠头,又从零食壶里沾着点蛋液口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