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又是第二个石破天惊,被震到的,不光是吴国太和孙权,还有我。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男人的?习祯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发现的?
我心惊肉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孙尚香捂嘴轻笑,两边的酒窝十分迷人:“一进水镜居就知道了呀,你又没有男子应有的喉结。”
吴国太和孙权的目光立马有如剥衣一样,紧盯我的喉间,骇的我差点大出洋相的想拿手去挡住喉咙。
我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感应吧,就像当初我看到她第一眼,也是感觉到她不是男子,后来也是先看她的喉结,再确定她是女子的。
难道说,懂看喉结分辩雌雄,还是稀罕事了吗?竟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这时那三名老医官脸色各异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吴国太看着我松了口气,转向那三名医官道:“三位辩症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间三人老脸微红,纷纷不约而同的看向我,眼中露出哀怨之色,慑慑了唇,咬牙不知道如何作答。
看着他们三人的神情,我,吴国太,孙权,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辩症确实错了,大乔确实并非喜脉,而是宫内沉积。
吴国太怒了,柳眉倒竖:“亏得你们行医数十年,差点就要枉送我乔儿性命,留你们又有何用。”
这一声暴怒,吓的我和那三名老医官心头猛颤。他们三个满脸悲戚的跪拜下来:“国太赎罪,国太赎罪……”
那孙权冷哼一声,扬手道:“无用便无用,来人啊,拉出去。”
我低抽了一下,这就要杀了……
不难想像,他们三个算的上是吴侯府内的太医了,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轻言杀了,也太薄情了吧。我心里顿时满不是滋味,这行医救死扶伤,那有可能不出个失误的时候。也就是在这种权大势大,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地方,才会这样。
治好了。是你的本份,治不好,就把头送上,我呸,以后打死也不给这样的人看病,我在心里狠狠的发誓。
“国太赎罪啊……”三名老医官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吴国太这时背过身子:“罢了,你们退了吧。官罢sān_jí,扣月俸半年。”
孙权哼了一下挥了挥手,看也懒的看他们。
三名医官赶紧磕头谢恩,抖抖擞擞的退了出去。
这一变故,我反而没流冷汗了,心悸还是心悸。心底发誓,绝对不给权高势大的人看病了,我不想吓出心脏病,英年早逝。
孙尚香倒是轻松写意的很,捂嘴轻笑道:“我进去看看嫂嫂。黄硕,你赶紧开方子吧,别让我嫂嫂再受折腾了。”
我诺了一声,赶紧下方开药,这舒通经脉的药方好开的很,只不过大乔沉积两月有余,下药可稍稍猛烈些罢了。
转念我想到此病是七情所伤导致,可能跟小乔的死有重要的原因吧。我嘘唏了一下。
开好药方,经孙权手查看之后,交给药官去捡药,我本欲告辞。却被窜了出来的孙尚香绊住道:“黄硕,你有没有办法先让我嫂嫂止止痛啊,我看着好难受。”
这时不经意间,我看向孙尚香的同时,瞥到孙权眼里一丝不寻常的慌乱,不过只是几秒钟,眨眼间又恍若无事,害我以为刚才那一刹那是我看错了。
止痛嘛,小意思了,我在怀里摸了摸,倒出一粒药丸,交给孙尚香让她用温水化开服用,不消片刻便能止痛了。
孙尚香嗔怪的瞪了我眼:“早就该拿出来了,还等到现在,害我嫂嫂受了这么久的罪,哼,晚点再跟你算帐,明日我去找你。”
孙权听得小妹所言,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内室,似乎根本不避讳那是嫂嫂的内室。
吴国太竟然也没阻挠,像是平常的很,任由孙权跟孙尚香走进内室。
呃,好奇会害死猫,这样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收回视线,赶紧向吴国太告辞,我想回去找师傅问问到底是不是他给我布的烟幕弹。
总之我感觉不像这么简单。
人家三个老医官,行医数十年,都失误看不出来,却给我一个学医不到一年的小娃儿给看出来了,我可不认为这是侥幸,也不认为,这是名医出高徒。
反正我感觉不寻常,仿佛中了谁的计一样。
回杏林堂已经是深夜,华东还在给我等门。
“华东,我师傅回来了吗?”
华东揉了下眼睛:“小师叔回来了,梅师祖和华师傅吃过晚饭后就走了,留了一封信在华春那里。”
又走了。
我狂怒,梅然这显然是心虚开溜,相处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师傅还有这种恶劣的思想,呜呜呜……
华东看我要去找华春,连忙道:“小师叔,华春今天晚上不在杏林堂过夜,刚才他夫人来喊他回去了,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好嘛,这些人全都窜通的,联合起来搞消失。
我咬牙气的跺脚。
挨到天一亮,杏林堂门外已经排了长龙,除了华春这个幅坐堂大夫外,其它几个坐堂大夫已经全都在接诊治病了。
我拉住翻查药材簿的华东:“华春人呢?”
华东伸着脖子往外瞅了眼:“估计还在路上呢。”
我翻白眼:“他家有多远?要不你叫人送我过去。”
华东摇头道:“小师叔别着急,再等一会,师娘有准备早饭。不如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