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万俟府时,已是深夜。
回到自己所属的院子,院中,有酒香飘散来,墨台靖容顿步走向院中早已摆好的小酒小菜,站在男人身后的,便是他的贴身四护卫。
“王爷三更半夜不眠,坐在我院子里喝闷酒,可是有什么烦忧心事?”墨台靖容笑着倜傥间,已经就坐在他的对面,手很自然地拿过一只白玉杯替自己斟满。
万俟兮锐利的黑眸淡淡扫着她,仰头喝上一口,视线仍是不离她身。
墨台靖容微笑摇头,“王爷这般闷骚,我可猜不出你眼中的意思。”
万俟兮端杯的动作顿时僵硬,嘴角隐隐有抽动。
“为什么没跟他走。”万俟兮冷声道。
墨台靖容讶然笑了笑,“王爷希望我跟他走?王爷明知我处于那种危险之境,却是不曾出手相救,看来,王爷从不曾将我墨台靖容当成是万俟王妃看待。哦,忘了,王爷你无心无肺,又怎么会将一个外人放在心上呢。”
万俟兮蹙眉,不知为什么,他非常不喜欢她笑着说出这番话。
“因你,今日本王很忙。”
墨台靖容愣怔一下,随后想起了什么,笑笑,“到是忘了,闻名天下的试眉姑娘是王爷的死士。火烧登雀楼也怪不得我,这要怪王爷的女人手脚不干净,惹着我本小姐。没烧毁已经算是万幸的了,这算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若是今夜王爷是来兴师问罪,靖容这里就随了王爷的兴处置。”
闻言,万俟兮再度蹙眉。
“本王何时说过要处置你?小小的登雀楼,本王还未曾放在眼里。被人带走,回府后为何不说?”
墨台靖容愣住了,“王爷这是打算要给我做主吗?”
“为何不说。”万俟兮冷然望着她,似有种非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的意思。
墨台靖容失笑,眼里的苦涩看在万俟兮的眼里,心房竟是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王爷你这不是矛盾吗?今夜明知我有危险不曾理会,现在却让我解释为何不说被你女人绑架的事。王爷你不是希望我墨台靖容死吗?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如此?”
所有人都想让她墨台靖容死,但她墨台靖容却偏偏活得好好的,让人嫉妒眼红。
“今夜之事,本王未曾得知。”万俟兮黑色的眼眸很用力地望进她的眼里。
墨台靖容又是一愣。
不知道?
似看出墨台靖容心中疑问,道:“你身上带着几人的味道,其中一道,便有那个人的。”他冰冷解释着原因。
墨台靖容完全愣住了,这意思是说,不管她跟谁接触,以后只要用他的“狗鼻子”一闻就清楚了一切。
这样说来,她就是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了。
其实,这完全是万俟兮说出来骗她的,只不过是他从种种的猜测中猜出来的,这般说,不过是想引出她下边的话。
墨台靖容道:“王爷就为了这个跑到我院子里等了大半夜?还是说,王爷在等着给我收尸?”
万俟兮拿眼睛紧紧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浑身有些不适了,才道:“这是本王的府邸。”
墨台靖容放下杯,站起身,斜目望下来。
“这些日子叨唠了王爷,想必你也烦了,我与哥哥说好了,明日便回府住。”
说完这句,墨台靖容就离开,独留万俟兮在原地蹙眉沉吟。
“小姐?”
守在门外的春崃见墨台靖容从外边回来不由惊得跳了起来,匆匆迎上了她。
墨台靖容不等她大惊小怪的发问,越过她推门而入,春崃垂首跟进,见墨台靖容面色淡漠,也不敢发话。
墨台靖容从药材堆里像是随意的点了一截香料,放进小鼎里燃。
春崃没有往这方面注意,忙问,“小姐,您……”
“不过是和王爷在外边饮了两杯水酒,你不必担心,我乏了。”说罢,转身走向榻。
春崃闭嘴不言,走到榻边替她收实好。
刚抖动被褥,眼前就有些摇晃,甩了甩脑袋。
“砰!”
春崃的身体重重在砸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只脚刚好站在她的身边。
墨台靖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晕倒过去的身子,走到桌边倒了怀水,看着闭着的门,烛火慢慢熄灭,她则静静坐在黑暗里。
天刚微亮,墨台靖容推门而出。
花簇中,有墨衣男子侧身背对自己,数名黑衣侍卫分散成形守在他的四面,派头很是强大。
“你……”
墨台靖容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语地抚额,满头黑线。
她怎么感觉万俟兮越来越怪了,照理说,像她这样的女子,他应该嫌恶的避开,甚至是一刀了结。
可是,自她来到万俟府后,就没有看到外边所谓传闻的一面。
万俟转过身来,道:“走吧。”
墨台靖容嘴角抖了抖,只能硬着头皮将房门合上,小步跟在他的身后。
察觉到墨台靖容身边少了些什么,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两下她的身后。
墨台靖容马上解释道:“那个小丫头事儿多,扰得我心烦,我让她在这里多住几日,王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万俟兮收回神色,无言。
墨台靖容无奈地扯了扯唇,跟着他上了马车。
让堂堂万俟王送自己回府,若是之前,她定然是不会受到这种待遇,但现在,她总觉得他对自己……
墨台靖容靠坐在马车一角,心中暗暗叹息,眼睛直盯着这个俊美不凡的男人。
心中有几种味道参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