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一脸得意的看着田焚,继续施加压力:“田副使文武全才,担当任何角『色』都可以胜任,真让石某羡慕,有句话说得好啊,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田副使就是那块所不能的砖啊,搬到哪里都可以,是不是,田副使?”
田焚听得石越的嘲讽,心里痛的揪揪着——『奶』『奶』的,你他娘的才是一块砖呢,这厮嘴巴真损!但他终究是个心里素质极为强硬的人物,经过了最初僵尸一般的痛苦惊诧,脑子中又开始活泛起来。
他的初衷是害怕石越扩军,那对他的形势极为不利,与萧炎商议过后,才演变成了不仅不能让石越扩军,更要让石越裁军,给他裁成光杆司令才好!于是,以国库空虚,裁减军费的诡计横空出世。
可是没想到一番争执下来,不仅没有裁掉石越的军,却稀里糊涂的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就等着被活生生的砍头呢。
——这个裁军的主意还是萧炎想出来的。
现如今,萧炎就是矛,自己就是盾,这一番较量下来,论是『毛』刺破了盾,还是盾挡住了矛,受挫的都是他们两人。
田焚绝不可能放弃黑衣卫副使的荣耀。
礼部副侍郎只是个虚名,如何与黑衣卫副使这个实职相媲美?就算是给他万两黄金,也不能脱下黑衣卫这身皮啊。
田焚想了许久,才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道:“臣思来想去,权衡利弊,却又觉得现如今时局不稳,内有暮平反贼叛『乱』,外有蒙古反贼蠢蠢欲动,西域吐蕃虎视眈眈,南方小国摇摆不定,观望形势,如此局面之下,若是贸然裁军,岂不有损国威,给人软弱之象?所以,臣觉得此刻讨论裁军,实属不当。”[
田焚就算是将自己的脸打肿了,也要把话收回来,黑衣卫的权重远比面子更重要——没了黑衣卫,他什么都不是。
白莫愁看着田焚,一脸冷笑:“说赞成裁军的也是你,说反对裁军的也是你,你胡『乱』放屁,可有半点将军尊严?”
田焚脸都被石越打肿了,自然也不在乎白莫愁的诋损,向燕荆陪着笑脸,说道:“刚才是臣头脑发热,妄言了,还请皇上、请各位大臣海涵。”这番话说出来,等于是向白莫愁、康善真、石越举起白旗投降了。
白莫愁哈哈大笑,走到萧炎面前,背着手,流里流气的说道:“萧秃子,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想要裁减黑衣卫的军力吗?先说好,老流氓我是举双手欢迎的,只希望你别学田焚打自己的嘴巴,你可是丞相大人啊!脸肿了可不好看……”
不得不说,白老流氓太坏了,损人的时候别有一番风so滋味。、
康善真也冷冷看着萧炎,:“关于裁军之事,我举双手赞成,这也是老成谋国之言,萧丞相万勿退缩,覆水难收这句话相信你比我更有体会。”他真是铁了心想把田焚踢出去,即便裁撤军力,也在所不惜。
萧炎确实感到难以抉择。
一方面,他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将黑衣卫打压下去的,只要裁军成功,那此消彼长,九门城卫就会有了与黑衣卫平起平坐的机会。
但不妙的是,黑衣卫裁军裁掉的居然不是石越,而是田焚,这岂不是相当于裁掉了自己的同盟军?
萧炎心中百般权衡,想着是退缩还是硬着头皮一拱到底,忽然间,就觉得一束阴冷的光『射』过来,抬眼一看,就见田焚蹙着眉,阴沉着脸,正冲着自己望过来,眸子中有幽怨,有可怜,有委屈,但更多的却是戾气。
萧炎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要是这一次把田焚坑了,田焚疯狂之下,一定不会放放过自己。
这头饿狼,还真是不好驾驭啊。
萧炎向程野望去,见程野也微微摇头,只好向燕荆说道:“还是田副使高瞻远瞩,一语点醒梦中人,老臣毕竟是文官,忙于打理朝政,主持内阁,对边野时局的把握远不如康指挥使及田副使了解的深刻,此乃老臣之疏忽。”
白莫愁嘿嘿一笑,“萧秃子,你脸也肿了,用不用我帮你『揉』『揉』?”
康善真见萧炎反悔,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失落——他是真不想让田焚呆在黑衣卫中了。[
萧炎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这消遣虽然卑鄙,但依然能勉强承受得住,说道:“如今边疆祸『乱』丛生,复杂异常,黑衣卫还是不要妄动为好,另康指挥使、田副使、石副使俱都是不世出的骁将,若因裁撤军费而使他们脱离黑衣卫,岂不是让皇上落得个不能知人善用的名声?臣怎么能让皇上背负恶名呢?但是……”
说到此处,萧炎话锋一转,严正道:“因国库已经空虚到极限之境,此刻尚能勉强维持,但若是稍加增持花销,则会出现赤字,所以,黑衣卫最多只能维持现状,决不可扩军,否则,后果异常严重,有不堪承受之痛。”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萧炎心中的算计。
他心态把握的很好,想着只要石越不能扩军,就算赢得小胜,日后再慢慢的修理石越不迟。
田焚听着萧炎将话收了回去,提溜到嗓子眼儿的心也重新放回了腔子里,但仍抑制不住剧烈的心悸,想着今日惊魂一刻,差点将多年经营化为乌有——『奶』『奶』的,石越这厮真不好对付。
石越微微一笑,却没有放过萧炎的意思,冲他蹙眉道:“萧丞相既然不裁军了,那国库空虚又该如何处理?萧丞相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吗?您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