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晨傻傻在铁门外站了许久才拖着她那袋子离去,背上的伤很痛,手也没有力气,况且袋子还不小,拖着走了两步,感觉已经耗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她松开手里的袋子一屁股坐到路边去。
从洗手间回来的护士没见到顾晓晨,看见床头柜上的钱和一个四四方方的折子,立刻跑去告诉谷子。
“说了让你寸步不离寸步不离你是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谷子朝那护士发了通脾气忙将那封信拿到骆知墨病房去。
推开门,阳光撒了一地,骆知墨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旁边是放着打开的笔电,电脑桌面上的顾晓晨笑的眉眼弯弯,一脸幸福无比的模样。
“她怎么样了。”他问话的时候并未抬头,语气淡淡,好像只是突然想起所以随意问了那么一句,谷子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嘿笑一声道,“好得差不多了,烧也退了。骆知墨的眼睛长时间人盯着报纸没作声,过了许久,他将报纸折好放到一边,揣起茶几上的白开水抿了一口,继续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谷子一听这话忙将藏在身后的东西递到骆知墨面前,“骆,骆总,她已经走了,这个是她留下来的,还有这个。”谷子说着将那个四四方方的折子和钱通通放到骆知墨面前的茶几上,骆知墨看着那些钱和信,沉声问,“谁批准她出院的?”
“没,没人批准啊,她是趁护士上洗手间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骆知墨狠狠剜了谷子一眼,将桌上的钞票一把摔出去,“我是怎么说的,要寸步不离,什么叫寸步不离。”
谷子瑟缩了下脖子,心里恨恨道,“该死的肖士,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骆知墨坐在沙发里头往后一仰,朝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谷子看到他的手势像只耗子似的眨眼之间便消息在病房里。
骆知墨伸手拿过那个折和四四方方的纸,慢慢拆开,看见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可能是肩膀上还有伤,她的字不如以往写得那般好看,歪歪扭扭,劲道也不够。
他的眼睛瞟向第一行,她竟然用了老公二字,接着往下,没有客气的问候,第一句话就是“知墨,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好好爱惜。”
接着往下,她写道:“我在医院外面等了你一整天,只是想跟你见一面,看你好不好,想当面跟解释一下这次发生的事,可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没等到你自己先晕过去,是谷子救了我,我向他打听关于你的事,可他不愿多提,今天听他说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顾晓晨从头到尾从没欺骗过你一个字,万程远喜欢我是事实,在我大一刚进大学的时候就追求过我一次,可我觉得我跟他不适合,所以当时没答应他,这一次是他生日,他请了全班同学一起去庆祝,所以我也去了,但我不知道他会做那样的事,如果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我没收他的花,当然也没答应做他女朋友,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结婚了,而事发那天,你收到的照片不过是我被人打昏之后万程远抱着我离开时被人偷/拍,当时我正处于昏迷,对此事一无所知,否则我绝不可能和他表现得那么亲密,当然,这跟偷/拍的角度也有关系。知墨,你要防着陈豪,他正是利用我破坏你和万程远的的关系,他希望你们鹤蚌相争,他好坐享渔翁之利,此人阴险狡猾,你一定要多加注意,知墨,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所以我走了,走得远远的,不再去烦你,这段日子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等你气消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再回来跟你仔细解释,哦,我的手机掉在了日本那栋别墅里,现在还没有手机,如果你气消了,就打圆圆的电话,号码我很以前就存在你手机里了,你找找就能看到。
“知墨,我爱你,我是不会就此放弃你的,所以,也请你在查明真像前别推开我好不好,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陈豪给找出来让他当面跟你对质,知墨,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是你的鱼,没有你,我会死的,所以请你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找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知墨,求求你,等我好不好,千万别在这个时间离我而去,我会承受不住。”
一张a4的白纸,上面写满了字,纸上有多处被晕开的字迹,特别是最后,由于手下没力,下笔本就就很轻,再被泪水一浸,好几个字都糊在一起,骆知墨看着最后落款处写着“爱你的妻子,顾晓晨。”时鼻子一酸,心疼不已。
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黄圆圆的电话拔了过去,那时候黄圆圆刚刚在帝豪的出位置接到顾晓晨,她一脸憔悴坐在寒风里,起身的时候连腿都站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