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猛地抬起头来,待到看清楚对方的脸时,眉心紧蹙。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盛夏淡淡的开口,退后一步拉开与元牧阳的距离,将之前的悲伤彻底的收敛起来,除了在亲密的人面前坦露自己的情绪之外,她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失态过。
元牧阳却不说话,只是从口袋中掏出那方已经被清洗的有些泛旧的手帕,那布料上还残留着他独有的气味,却并不难闻,也并不浓郁。
在林盛夏戒备的眼神中,他只是沉默的用那手帕将林盛夏眼角还残留的湿意给慢慢的擦拭干净。
这方手帕很柔软,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破损,足以可见收藏者的用心。
“你为何在这里,我就为何在这里。”元牧阳温柔的开口,语气很自然,仿佛之前在别墅区花园内用着阴郁口吻对林盛夏开口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
林盛夏微蹙了下眉心,元家这几年在商场上处处针对顾家的生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传闻了,可顾弘文却依旧愿意将婚宴的请帖发给元家,这关系还真的是有些耐人寻味。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对你的态度可能有些不太好。”林盛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元牧阳却已经率先的开口将道歉的话说了出口,他凝视着那张姣美的脸庞,自然而然的开口。
林盛夏这下子是真的捉摸不透元牧阳在想些什么了,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弄懂过这个男人。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们两个人的立场本就不同,没什么好说的。”林盛夏不自觉的握了下纤细的手指,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眼底有种刻意的抗拒。
而元牧阳的眼角眉梢却越发的柔和了起来,高大的他在林盛夏的面前温顺的像只餍足的大猫,没有丝毫的戾气。
“你不要因着那次的谈话就害怕我,我与那场绑架案没有任何的关系。”元牧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她将这句话从口中递出来。
或许是因为提起了‘绑架案’三个字,林盛夏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着,她将这样的反应过来归咎于酒店内的中央空调开的太冷的关系,手指搭在手肘上,双手环绕在胸前。
这样下意识的动作,证明林盛夏对当年的事在心理上来说还是有排斥的,元牧阳了然于心,却不动声色。
“不过,我知道是谁杀了那四个绑匪。”元牧阳漆黑的瞳孔内毫无波澜,好像人命对他来说并不放在心上般,修长的手指上带着薄茧,触碰到皮肤上很粗粝。
林盛夏的瞳孔蓦然的收缩,当年警察搜山寻找绑匪时最终只找到四具尸体,最后结案时归咎在分赃不均上,这么多年林盛夏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据说那几个人死的时身上布满了枪孔,恐怖极了。
可自从顾泽恺上次说过,赎金除了当年最上面一部分是真钱之外,其他的不过都是用报纸填充,在外面看起来满满的,里面实质却并没有多少东西。
既然没有大笔的赎金,那分赃不均这个说法便根本不能成立。
“是谁杀的那些人?”元牧阳的话的确成功的阻止了林盛夏离开的脚步,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均是用奇怪的眼神落在这一男一女的身上。
元牧阳突然之间就笑了,俊美温润的脸庞被这笑容多少的蒙上了一层难以形容的情绪,似是回忆,修长的手指却仿佛自己有生命似的将林盛夏胸口的胸花扶正。
他刚想要开口回答,林盛夏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看了站在面前的元牧阳一眼,她戴上蓝牙耳机开始通话,听了还没有一半,林盛夏的面色已经有些阴沉了起来。
苏暖果然是不死心的来了!
挂断电话,林盛夏蹙起的眉心便没有松开过,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与元牧阳讨论的话题,澄清的眸底渐渐渗透出锋利的情绪。
苏暖,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却偏偏要闯进来,你拼了命的想要破坏掉我的婚姻,现如今连橘生的也不放过么?
天底下又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林盛夏就这样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脚步缓慢的向着酒店同样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后门走去,似是连元牧阳站在她面前都已经忘记,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元牧阳幽深的黑瞳里泛起的无奈与不甘心。
在林盛夏的眼底,好像除了顾泽恺之外的其他男人都可以被无视的彻底,她不是太无情,而是将所有的情都独独给了那个叫做顾泽恺的男人!
想到顾泽恺这个名字,元牧阳微微的曲起自己的手指,眼神落在林盛夏渐行渐远的背影,越发的冷了起来。
我是今日更新的分割线,黑名单第五天了吧,倒数还有两天,忍耐!忍耐!
t大校园的门口。
停着辆特别定制的迈巴-赫,黑色流线型的车身在**的阳光下泛着丝丝的冷芒,高贵而又特殊。
影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这几日他被顾泽恺安排学习商业管理的有关课程,这对于一个之前在边境杀人都不怕的硬汉来说却着实有些为难,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日子,便已经让影一个脑袋两个大。
今日好不容易特赦般的被顾泽恺打电话叫出来,却只是命令他开车来到学校门口,却又不下车,只是就这样的看着。
刚毅的男性脸庞倒影在紧阖的车窗上,他有许多年没有回来过这里,却与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区别。
“顾泽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