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瞧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叹气,可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自然要为瑞儿着想。”
母子俩正在谈心,有婆子飞奔着跑了过来:“夫人,二公子,李姨娘今儿早上起来不去舒服,头昏脑涨,伏着呕吐了一阵子,瞧着人不大好了。”
高夫人听了“呕吐”两个字,便想到了子嗣上头,赶紧吩咐管事妈妈去请大夫,这边扶了千墨的手急急忙忙的往李园这边赶过来,走到屋子里边一看,那李姨娘正闭眼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往日里边娇媚的形状早已不见,就如雨打过的烂芭蕉叶子一般,容颜憔悴。
“你们家姨娘究竟怎么了?”高夫人瞧着这模样,也吃不准究竟是怎么病了,皱着眉头将李清音的贴身丫鬟玉钏喊了来问:“瞧这副样子,真真是病得厉害。”
玉钏低首答道:“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今日一早起来就这样了,报了给二少奶奶,她只是说姨娘身子真是金贵,素日里没什么事情就会装模作样,没办法我这才打发了妈妈去吵扰夫人了。”
高夫人叹了口气,知道侄女儿心眼小,容不下李姨娘,心里想着要找时候好好给她说道说道,姨娘算什么,那个正妻才是真正难对付的呢。
不多时大夫过来,替李姨娘把了脉,满脸带笑恭喜高夫人:“此乃喜脉,贵府姨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高夫人听了心里欢喜,叮嘱李园里的丫鬟婆子用心服侍着,又叫杨妈妈去叮嘱厨房里每日炖一盅补汤过来给李姨娘用。想来想去,扶了千墨的手去了徐灵枝的竹园,见了面便将她骂了一顿:“你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按理说心性也该高些,和一个姨娘置气,,这就能显出你的地位高来?”高夫人冷冷的看着徐灵枝:“七月份瑞儿就要娶正妻了,她出身苏太傅府,在府中又得宠,你又拿什么与她去比?”
徐灵枝听着高夫人在耳边嘀咕,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中一片愤恨,自己怎么说也是国公府家的小姐,虽然出自弱支,可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哪有姑母说得这般不堪!她的手指默默的掐进了掌心,那个狐媚的李姨娘有了儿子,现在高瑞又要娶正妻,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六月到了,烈日炎炎,外边见不着什么人在走动,大家都躲在自己家里边歇凉。曹县的县衙如往昔一般宁静,只有树丛间的知了偶尔在发出喊叫。虽然没有人来县衙告状,可高祥依旧还要在这里坐镇,每日一大早便出来点卯,然后与下属们说说闲话,自己看看书,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此时已将近中午,高祥正坐在厢房里看书,就等着时间一到便回府去用饭,就听外边一阵脚步声,跑了个衙役进来:“老爷,有给您的信函。”
高祥瞧了下那封皮,落款是应天府,心里知道是父亲的来信,拆开才看了几行,便惊诧的站了起来,父亲这手腕也太厉害了些,他来曹县才一年,便把自己调回了应天府去做通判。不说通判乃是正六品的官儿,比起这县令来高了两级,主要是这地方也去得太好了些,不远不近正在应天府,这分明是让自己带着母亲回去。
拿了信回到府里给母亲与秋华都看了看,高祥愁容满面:“我觉得曹县甚好,为何一定要我回应天府?”
“回应天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秋华将那信折了起来交还给高祥:“主要还是婆婆的事情。公公的意思,定然是要咱们住回总督府去,可是……”她瞧了瞧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钱氏,小心翼翼问道:“婆婆,你是什么想法?”
钱氏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既然你父亲都已经给你疏通了关系,肯定调函不日就能下达,你还能为了我抗命不成?我便跟你们一道回去罢,以前也不是没有和她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过,十多年再见面,想必更是不同了些。”
秋华瞧着钱氏那样子,心里也知道她与高夫人积怨甚深,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开解得了的,想了又想,她对高祥道:“我将珍珑坊后院打扫出来,接了婆婆去那里住,经常带振宇过去瞧瞧,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高祥听了连连点头:“我怎么就没想到珍珑坊的屋子呢!要不是咱们都不住回总督府,全在珍珑坊里边住下罢!”
秋华笑道:“真是听风就是雨,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若是能让咱们住出来侍奉母亲,那便是再好也不过了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容氏传这周结束,但因为本周某烟比较忙,新文也正在同时更新,所以调整为每日两章,谢谢菇凉们一路支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某烟的新文,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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