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很快放上广告,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话:“原来滕先生准备与邹书记家的千金解除婚姻了呀,真是可惜,两人蛮般配的。”
后座的黛蔺听着,问道:“他们之前不是结婚了吗?”
“当时排场很大的,邹小姐直接被接去滕家了,应该是结婚。但刚才滕先生既然说要解除婚约,那就是没领证。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二十一块!”
“好。”黛蔺付了钱,下到车外,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像鹅毛似的,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伸手想接,但接到的都是化掉的雪水,根本没法接到那鹅毛。
于是她一边走在鹅毛雪花里,一边用围巾把自己裹紧,目视前方,静静走着。
初飞的雪花为什么容易融化掉,那是因为它们还无法适应地上的温度。待到雪下得大起来,经历的时间长而没有融化掉,那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同理,如果她不能坚持,不能坚强,那她永远都不会独立。
酒店的酒宴就在顶楼的一个宴客厅里举办,张灯结彩的,长桌摆满美食美酒,让人食指大动,全部由酒店的女经理们亲自出力准备,非常气派;女人们还搬来了几棵圣诞树,挂满了星星和礼物盒,用了不少心思。
因为传闻新来的大老板很帅,姓滕,是任何女人都会心动幻想的类型。
姓滕?
黛蔺刚把她的红袄脱下来,就被女人们的议论声吓到了。姓滕的人在锦城市屈指可数,除了滕睿哲家,还有谁敢姓这个‘滕’?
“杨经理说她见过这位滕总的样貌,一表人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风采。”
“那不就是滕家大少吗?滕少爷竟然来我们这做大老板?!天呐,幸福死我了!”
“滕少来这里做老板,你幸福什么?”
“少装了啊,你们谁的心里不比我乐?滕大少今天刚刚对外宣布解除与邹家的婚约,恢复单身了!我说你们装什么装,矫情不?”
“……”
黛蔺在一旁听着这群女人的一来二去,什么饮料酒水也没端,站在宴客厅安静的一隅。
如果新老板真是滕睿哲,那这场酒宴根本就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他故意的!
他强调每个经理必须到场,借此机会让他认识,不就是故意在针对她么?
他根本就是认识她的!
她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面前的衣香鬓影,将脚步渐渐往门口挪。罢了,反正她不能喝酒,提前退场吧。
但是这个时候,新老板让杨经理他们陪同着,正推门而入。
“滕总,这边请!”
一袭笔挺的银灰西装,衬衣领带,身板结实挺拔,带着常年健身的健壮,唇边带笑,却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黑的眼睛,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扫了簇拥过来的女人们一眼,浅笑。
他看起来非常英俊,白皙的皮肤、漂亮的手指让他看起来很是斯文和高贵,但那双眼睛绝对不斯文,看似笑,实则是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闪着犀利的光芒。
站在角落的黛蔺与其他女人一样,起初以为是滕睿哲,但当男人走进门来,一身傲慢不羁的气息与高贵优雅的气质交相辉映,用一双带笑的眼睛瞥她一眼后,又故意不直视她,却让她知道他在留意她的那副神情,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他不是滕睿哲,但他比滕睿哲更俊美,更能虏获女人们的芳心。因为杨经理介绍说,滕总是刚从北京过来的,家族企业在北京,这次是过来视察新收购的酒店,与大家见个面。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听到‘北京’两字就疯狂了,变成更热情的簇拥,抢着围在新滕总身边,请他摘下圣诞树上的某个礼物,抽到谁,今晚就请赏脸与那个幸运儿共舞一支。
他优雅一笑,睥睨这群热情的女人。
杨经理则趁大家在玩,走到黛蔺身边,拿了一杯饮料,低声说道:“原本是另一位滕总收购这里,但父子争斗,变成了这位新滕总先来这里。新滕总与另一位滕总好像是堂兄弟关系,都是视工作为第一位,厉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