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直接说道:“小姐方才也说了,国公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要跟咱们府上结亲?小姐鲜少与京中这些个贵人们打交道,可怎么偏巧这会儿郭公子回府,国公夫人没几日就上门了?”
“你是说……怎么可能?不会的。”良辰吓了一跳,忙摆手道。
怎么会是郭羡要他娘亲上门来探口风的,虽良辰也知道她自个儿身份不同,即便是选秀之时怕是年纪过了,可如今亲事也不能那般就放在明面儿上来说。
寻常人家若是有意结亲必然是会找了媒人上门来问的,可萧家与国公府都不是寻常门户,这样事只能是两家女主人借着亲近之机通了话,成与不成的,若成了最好,可以一同去求了恩典,若是不成,便是也只有双方知道。
可郭羡?必然不会的,那小子每日里跟着自个儿一帮人到处跑的,哪里会对自个儿起了那心思了,更何况,在良辰看来,郭羡不过是跟元宝一样的弟弟罢了。
“小姐,上次你跟奴婢们说什么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不?”花铮闻言却是摇头,接着说道:“小姐只当郭公子是跟咱们交好,自上次便时常在一起,却没留意郭公子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奴婢从前不敢确定便也没提起,生怕小姐说奴婢多心,如今有了这事,奴婢可就说了。”
“说什么?”良辰奇怪道,这丫头莫不是还有什么瞒着自个儿不成?
“小姐怕是没留意,可奴婢却是几次瞧见,当初郭公子过来跟咱们一同用饭的时候,时常会盯着小姐瞧上几眼,只是他除此之外也不曾有什么无礼的举动,更不曾说什么。奴婢知小姐性子,便也没多言了。”花铮干脆说道。
良辰这下是真没想到了,觉得花铮说的是真的,可怎么都没法儿把郭羡那小子跟这事联系到一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摆摆手道:“罢了,想这些有什么用,明儿个回去问问娘亲就知道了,若果真这亲事那头的人是他,我便直接找了他去说就是了。”
“小姐要去找郭公子说不愿结亲?”花铮目瞪口呆。虽知道自家小姐素来行事大胆,大约也能想到她会做什么,可真听到了。还是不由有些吃惊。
“放心吧,郭羡那小子性子好着呢,莫管他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我便都与他摊开来说,省得背后猜来猜去。没什么事也都弄得尴尬了。”良辰把书重新放好,也不打算看了,披着的外衣拿过去放好,躺进被子里,回头看花铮还抱着被子坐着,不由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可是不困了?这可好,那桌子上头还有账本呢,你拿着瞧瞧。”
花铮这才反应过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想起郭公子的性子,又觉得小姐说得没错,便是忙站起来去熄了灯,只留下一盏门口的。这才小跑回来钻进了被子里,笑嘻嘻道:“小姐说年节前不叫多想着生意上头的事儿。奴婢可得听小姐的才是。”
良辰被气笑了,隔着帐子瞪了外头的花铮一眼:“越发会说了,快睡吧,明儿个还有得忙呢。”
次日,良辰早早地起来,带着丫头进了厨房好一通忙活,端出来满满一桌子的早饭,吃得祁清越直嚷着不叫师妹回府了,若是走了他便没这样可口的早饭吃了。
良辰没理又是人来疯的三师兄,自个儿慢条斯理吃饭了饭,这才拍拍手道:“今儿个上午谁也别闲着,马上来到年前了,该做的准备也都要准备起来了,谁都得领了活计儿,趁着今儿个就都给安排了吧。”
说着瞧了师父一眼,见得师父只管笑眯眯看着,良辰越发腰杆挺得直,一手掐腰一手挨着点着人分派任务,不多时就将所有人都指使得团团转。
“师父别走。”所有人都被良辰安排完了,转头瞧见师父站起身子准备去药房瞧瞧,良辰忙叫住道:“待会儿我跟花铮给师父再量量,赶年前再做几身衣裳,谷里众人也都要准备,我这量完了下午便拿去铺子找人做,年前正好做完了。”
“不用不用。”老爷子摆了摆手还要往外走,一边儿说道:“师父衣裳可是不少呢,往前两个月你给做的还有两件没上身呢,可不用再做了。”
“师父。”良辰忙跑过去拦住,二话不说拉着师父又回去坐下:“那时候是那时候,这两个月师父身量说不得变了,这都眼看过年了,新衣裳怎能不做,再说我昨儿个瞧中不少料子,都跟人家定下了,不管,师父必然要做的。”
那头花铮被小姐吩咐回屋拿了尺子进来,听见小姐的话,也是个聪慧的,二话不说就说道:“小姐,咱们快给老爷子量吧,小姐不是吩咐了铺子里头几个师父空出来,如今单等着咱们送去尺寸呢。”
“就是。”良辰一听忙对师父一摊手,笑眯眯道:“师父就是不做,那料子和人也就只能在那闲着了,师父也不想这样吧。”
老爷子被小徒弟那一副小无赖样子给气笑了,没耐何只得站起身来配合着量尺寸,一边摇头道:“数你鬼机灵,我说你几个师兄弟怎么叫你吃得死死的,都是这么耍赖的吧?”
良辰偷笑不吭声,反正她要做的都达到目的了,身边儿亲近的人该张罗的她是决计一个都不肯落下的。
整整忙活到午后,良辰等人才将许多事弄好,余下良辰懂的,又或者是跟着徐嬷嬷那里打探来的,好生嘱咐了师兄弟们,这才放心准备回萧府。
旁人还没说什么,倒是宋和歌先有些感叹:“从前过年也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