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应该做的。”年柏彦轻叹一口气。
年柏彦很想将她搂入怀中。
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因为害怕失去;他也从来没这么愤怒过,因为林要要这么不识好歹地糟蹋生命!
年柏彦与林父握了下手,由衷道,“是公司该说抱歉才对,林鉴定师是我的职员,发生这种事我深感抱歉。”
“要要一定会度过危险,她一定会没事的。”他抬手覆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给予她力量。
素叶始终没有转头,现在任何情况任何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想看到林要要平平安安地推出抢救室。走廊上空的灯映亮了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他的步伐很快,身后的同事近乎跟不上他的脚步,一拐弯,当他看到抢救室门口那抹娇小无助的背影时,一路上严苛阒黑的眸在这一刻染上心疼。
林母哭得更凶了,断续出声,“年总……谢谢……谢谢您对要要的关心。”
叶渊与素叶一样始终站着,高大的身躯倚在墙壁上,大手紧攥,面色冷凝,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抢救室上空的灯,沉默不语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当他看到林要要安静地躺在浴缸中,全身都被血水染红的时候,那一刻他快疯了!
因为,他从没见到素叶这么寂寥过。
林父和林母许是没料到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要要任职的公司,更没想到集团总经理会亲自前来,纷纷起身,林母一个劲儿抹眼泪说不出话,林父压住悲伤主动伸手,“年总您好,要要给公司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去一旁坐着等着吧。”他也多少猜出她是一直站在这儿没动弹,想来心口更疼了。
年柏彦在南非的大起大落,连带着令整个精石集团的股价也大起大落,股东们之所以那么着急催他回来,无非就是想在他身上寻得一份保障而已。开会开到一半时,她看到年柏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轻敲,虽说他依旧正襟危坐,虽说他面色依然地倾听股东们的建议,可她知道年柏彦走神了。
只是,情况似乎超出许桐的想象,不怪年柏彦突然放慢了脚步,连她都不曾想到素叶会那么安静,她就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双手撑着门,额头抵在门上,如石化般僵直。她以为一进医院就能看到素叶满脸泪水地扑到年柏彦怀中。
“听话。”他低头,在她耳畔温柔哄劝。
身后的许桐也放慢了脚步,走廊里充塞的绝望和悲凉的气息令她难以呼吸,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年柏彦的侧脸,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素叶,心头感慨万分。
这两人身上都是血,总不能穿着血衣见人吧。
“她是精石的员工,走公司程序应该的。”年柏彦没询问太多,话毕便经过了他身边。要腕能人光。
年柏彦还是上了前,许桐快步走到哭得有气无力的林母和满脸担忧的林父面前,轻声道,“这位是林鉴定师的领导,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先生。”
“是。”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有脚步声扬起,很急促。
她不能哭。
她离他最近,也经不住好奇扫了他一眼,顺便扫到了他发给素叶的讯息:到家了吗?
许桐点头,目测了素叶和叶渊的尺码后拿过银行卡赶忙去办了。
“谢了。”叶渊像是霜打的茄子。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