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马聪所言,皇甫翊压下了他们是兄妹一事的流言,百姓没有一人敢提,只是埋头收谷,时不时陪着说笑几句。
苏馥珮心情大好,亲自下田割稻谷,整个收谷的过程由她全程分工指导,百姓心甘情愿听候差谴,虽然顶着烈日,汗流浃背,但脸上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耀眼。
“苏丫头,太阳太烈了,你赶紧去树阴下休息一下吧,等会中暑了可怎么好?”村长端了碗水给苏馥珮,见苏馥珮这几天从早到晚一刻也没休息过,心中十分担心。
苏馥珮擦了擦汗,把自制的太阳帽拿下来煽了煽风道:“没关系,我不累,这边收了后,我再去京城以外的地方收,否则延误了收谷的时间,晚季的秧苗下晚了会影响下一季的产量。”她接过村长的水一口气喝了,继续弯身割禾。
村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好放了碗与她一起继续收谷。
见苏馥珮这么卖力,那些在树阴下休息的百姓也都不休息了,赶紧下了田与苏馥珮一起继续收谷。
“大家坚持一下,这是第一批谷,产量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算是大工程了,前线的战事可都等着这批粮食,我们快点收了,然后把晚稻的秧苗下到田里,到时候就轻松了。”苏馥珮边放禾杆边对百姓大声道。
众人齐声应道:“好。”
皓月国长年受它国攻打,民不聊生,如今苏馥珮带领她们种出粮食来供应战事,到时候打了胜战,他们就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众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卖力干起活来。
苏馥珮见到众人齐心协力,心中很高兴,抬头擦了把汗又对赶车拉谷离开的百姓道:“这批谷一定要晒好了,看着天气,夏天多阵雨,千万不要让谷再淋了雨,以免长芽。”
“兰雪公主请放心,我们会办好的。”赶车的一个百姓笑应道。
听到这声兰雪公主,苏馥珮心头还是痛了一下,又冷笑起来,苏馥珮,难道你还想他们喊你翊王妃吗?你本来就是皓月国的公主,纵然他们不提你与皇甫翊是兄妹的事,这声公主已经表示了一切,你与皇甫翊是兄妹,永远也无法改变!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烈日下一片浓浓的阴影。
前段时间马聪说群臣上奏让皇甫翊选秀,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样了?
新皇登基,后宫空空如也,这是哪个朝代都没有的事,皓月国那些大臣一定会想方设法给皇甫翊身边塞女人吧?以前皇甫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有朱太妃先皇给他塞女人,如今是皇帝了能幸免吗?
苏馥珮你在难过什么呢?你与他是亲兄妹,就算私下里能在一起,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不可能让他的后宫虚设,那么,你只能大度地去容纳这一切,那皇位是你亲手将他推上去的不是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割禾,却是一不不心割到了手指。
“啊!”痛得她一把甩掉了镰刀,紧紧握住伤口,鲜血滴滴溢出,落在水中渲染出一片血红光晕。
“苏丫头,你怎么了?”村长赶紧踩着水跑到苏馥珮身边,见到她手指割伤了,心疼不已,扯下自己的衣摆给她包上。
“丫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皇甫翊就要冲上前去。
钟棋拦住他道:“皇上,不能过去,你一过去就会惹来百姓非议,到时候王妃如何在百姓面前抬起头做人,她会被流言蜚语淹没的!”
皇甫翊紧紧拽着拳头低吼道:“可是丫头受伤了,她受伤了!”
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苏馥珮受伤而无动于衷,那是他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丫头啊!
“属下去,您先回宫,太阳太大了,您身子刚好,不能再病倒了!”钟棋着急劝道。
他疼惜地看着皇甫翊,多日来皇甫翊没日没夜地处理国事,独自承担着一切,心中又挂念着苏馥珮,昨天终是病了,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顶着全身滚烫继续批折子,半夜晕倒在御书房,昏迷中一直喊着丫头,令众人忍不住想落泪。
他本来想告诉苏馥珮,但皇甫翊不让他去,独自忍受着病痛与伤痛,今天身子刚好,他冒着大太阳出宫,想见苏馥珮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望着。
皇上太可怜了!
皇甫翊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馥珮,见她被众人围着,应该不会有事,紧了紧拳头只好点头。
钟棋朝他一拜转身就要过去,这时马聪驾马而去,停在田间跳下马,将苏馥珮从田间抱上了岸,放下地来就是一顿臭骂。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看了被马聪骂得低头不作声的苏馥珮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安心的笑意,对钟棋道:“回宫吧!”
钟棋也放下心来应了声是,跟着皇甫翊离去。
“你这不是作贱自己吗?那么拼命做什么?皓月国没人了吗?要你在这里动手,你看看你,手都受伤了,还干什么活?你脑子被门挤了吗?”马聪指着苏馥珮喋喋不休地骂道。
苏馥珮撅着嘴,这语气有点像轩辕谨,马聪比她小了几岁,怎么骂起她来这么顺口?
“把手拿过来我看看,这是谁包的,这么热的天还包这么严实,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马聪一把将苏馥珮手指上包着的衣摆扯开,生气道。
村长一头大汗,流血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