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不能回答,他也希望这是一个计策,是君上瞒了所有人的计策。
可是……他紧紧抓上辛夷的手,“辛夷……,此毒,不知是何物,臣适才己审问栾姬,她承认是她所为,她是要与君上同归于尽。”
赵武继继续续的说着,“此毒无解,医者只能保证君上三月之命,三月之后,君上便会……”赵武说不下去,“辛夷,为了公子彪,为了腹中之子,你要保重呀。”
“不!”辛夷一阵惊呼,“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你说过会护我周全,如今孙周有危,我岂能安然无恙?如此,你当初之言,实为匡我?你堂堂晋国之卿,岂能言而无信?”
“我……武,至死也会护你周全。”
“那就救活孙周,只要他活着,我才能活着。”
“辛夷!”赵武悲痛不堪,又自责,如今,他束手无策,就如数月前被公孙稷关押。他看着她,她的目光透着期望,依赖,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这般需要他人相助,可偏偏他无能为力。
赵武缓缓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辛夷放开他,摇着头,目光忽尔痛苦,“你与孙周皆言而无信,皆言而无信。”她喃喃开口,踉跄后退。
“辛夷……”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她一怔,猛的转身,但见孙周己经苏醒,她大喜,飞奔于榻前。
赵武也抬起头,起身侯在一侧,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君上。
“孙周?”辛夷握住他的手,哽咽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孙周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抚上她有脸颊,“别哭,按赵将军之言,扶彪儿即位。”原来,他都有听见。
“不,我不。”辛夷哭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孙周嚅着唇,呼吸极为困难,他目光含泪,“对,对不起……”
“不,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说过,在我怀上彪儿时,你未尽夫君之责,如今我腹中之子才三月,你难道又要弃之不顾?”
孙周听言,眼眶涌上泪水,想说什么,却难以开口,只得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赵武,“赵将军?”
“君上。”赵武跪于榻前。
“照顾她们,辅助彪儿,不得违令……”
“臣,遵旨。”
辛夷奔溃大哭,孙周连喘两口粗气,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又晕了过去。
“快传医者。”赵武大声吩附。
辛夷急急拿出帛帕,拭着他的嘴角,突然,她猛的起身,“我不会让你有事,绝不!”
言毕,突然冲出内室,“辛夷?”赵武惊呼,急令护卫跟上。
辛夷一路急行,来到牢房。
一间晕暗的石屋,能见一人躺在杂草上,四周散发着恶心的臭味,辛夷令狱者打开牢门,两三步冲上前去,抓起那人的,“孙周中了何毒?如何解?”
她不停摇晃着的那人,蓬头垢面,满身血迹,正是栾姬,此前,她己受过酷刑,身上又中了毒,己是奄奄一息。
她睁开了双眼,见是辛夷,嘴角露出笑意,虚弱的说道,“我留着这口气,便是等你,你终于来了。”她呵呵一笑,“是不是他快死了?”
辛夷红着眼,是怒,是恨,“你为何要这样做?就因他不爱你?”
“是。”栾姬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为他做了这么多,最后,却被他弃之不顾,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那怕有一点点,那怕有一丝情意,我也不会。”栾姬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从我入宫的那一天起,他从来没有对我真心过。”她笑得凄惨,笑得痛苦。
辛夷深吸一口气,“你错了,他对你并非无情,他几次提出送你出宫,是你不珍惜。”
“哈哈……”栾姬又是一阵大笑,“出宫?送我出宫,只是为了讨你欢喜,可我偏不,我便要夹在你二人中间,我恨,我曾经当你为友人,而你却背叛我,与他暗踱陈仓。”
“如此,你该恨我,你要杀的是我,为何要害他?”
“因为只有他死,我才能真正陪在他身边,只有他死,你才会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辛夷听言,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栾姬扑倒在地,又猛的抬起头,含笑的看着她,“你以为你得到了他吗?此毒无解,当初是栾送我毒害于他,我藏了下来,为了他,我出卖了栾,至栾氏败落,想不到,事隔数年,此毒还是要用在他身上。”
栾姬笑得疯狂,“这是他该得的,他弃我,我偏偏要与她绑在一起。”
“休想。”辛夷欺身上前,再次提起她的领子,“你若说出解毒之法,我饶你一命,否则,我便将你挫骨扬灰,连死也不得全尸。”
栾姬听言,瞪大着双眼,“我是君上之妾,要入公室之墓……”
“做梦。”辛夷在她耳边恨恨说道,她从未如此心狠,“不仅是你,栾氏所有族人,老少,一个不留,从此,世间再无栾氏一姓。”
“辛夷,你敢?”栾姬惊恐的睁大着双眼。
“你看我敢不敢。”辛夷把她一推,闭了闭眼,“如此,你还不说出解毒之法。”
栾姬缓缓再次撑起身子,“解毒之法?栾只给了毒药,又岂能给我解毒之法,哈哈……杀吧,将所有人都杀光,哈哈……”
辛夷紧紧握着拳头,踉跄的倒在牢门上,她不肯说,她是真的不知?
栾姬见她表情,再次得意大笑,辛夷狠狠的瞪着她,“好,我便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