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的神情开始变得陌生,月色下显得并不真实。【 . 】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二秀到了地方,自然可以真相大白。”甘草的声音也变得不太真实,陌生而悠远的感觉让萧宛瑶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你不是甘草?”萧宛瑶不得不怀疑。
甘草听罢并没有做出任何辩解,似乎早就料到萧宛瑶会这么说,她深情依旧淡然,不慌不忙说道:“一路上二秀也累了,先进寨子休息吧,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望二秀不要嫌弃乡野饭菜粗陋。”
甘草说完便自顾自的进了寨子,萧宛瑶虽然犹豫但是也不得不跟着进去,在过了怒江之后,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不跟着唯一熟悉的甘草,她也没有退路了。
起码此时此刻的生命是安全的,如果甘草想害她性命,绝对不会煞费苦心骗她来这么远的地方。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甘草停在了一处竹楼前,这座竹楼和其他竹楼相比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一样是吊脚楼,上面住人下面养牲口。
“二秀请吧。”甘草露出得体的笑容,萧宛瑶面无表情的上了竹楼,她心中还是觉得甘草好奇怪。
缓缓推开竹制的大门,萧宛瑶便看见一个宽袍大袖的男人背对着大门坐在圆桌前,萧宛瑶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甘草口中所说的“高人”了。
屋里熏着淡淡的梨花香。
“先生,萧家二秀来了。”甘草在萧宛瑶的身后说道。
萧宛瑶只觉背后一凉,此时这声音分明不是甘草的,但偏偏又让萧宛瑶感觉并不陌生,细细一想,不禁感觉更可怕。
“小蝶?”萧宛瑶缓缓说出这个名字,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更为刻骨铭心的名字——青衣!
如果前世不是她助了薛皇后一臂之力,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惨痛的下场!?
自己的惺子,就是死在这个曾经她几乎以姐妹相待的侍女手上!
甘草的嘴角划过一丝笑:“二秀竟然记得奴婢?不过奴婢有些好奇,二秀是怎么认出奴婢来的?”
萧宛瑶暗自咬了咬牙:“我认不出你,你装的太像了,如果不是刚刚你说话的声音变回来,也许我会一直相信你是甘草的。”
青衣扯了扯嘴角,随后抬手将脸上的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撕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容貌:“二秀说的没错,奴婢就是小蝶。”
“青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么?”沉默许久的“高人”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低沉和沙哑,所以萧宛瑶也分辨不出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只是他叫她为“青衣”,在萧宛瑶的印象中这个名字是应该是自己起给她的,而这一世她们第一次见面,萧宛瑶别对她避之不及,又怎么会给她起别的名字?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青衣的神色收敛了不少,她低着头恭敬的对那位“高人”说道:“都做了,先生放心便是。”
高人没有说话,一直背对这她们的他忽然咳嗽起来,青衣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心,想走上前去关心他,却被他制止住了。
“我没事,青衣……如果你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那高人才缓缓起身,他转过身的时候萧宛瑶本以为可以知道他是谁,却有些失望的看见他脸上遮挡着的面具。
也许他并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
“可是,先生你的……”青衣有些焦急地说道,却被高人打断。
“我没事的,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疲惫。
萧宛瑶却在这时开口说道:“百合、党参、五味子各三钱,红枣、麦冬各五钱,煮水喝即可。”
萧宛瑶话音刚落,在场的二人皆显得有些迷茫,而萧宛瑶却显得异常的镇定,只是嘴唇有着旁人察觉不到的颤抖:“如果先生不喜欢党参那股子味道,我还可以给你换一副方子,壬龙眼肉、芡实各少许,粳米还有莲子各一碗,放百合,熬成粥……”
“先生是心火重,想必一定有失眠症,宛瑶能提供的只有药方,若是先生想真的好起来,那么就莫要忧思过重了。”萧宛瑶继续说道,“人生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么?”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高人说话依旧低沉沙哑,只是情绪上有了起伏。
萧宛瑶神情淡然,冲着那位高人微微福了福身:“宛瑶是医者,能发现的,自然只有病情了。”
高人不再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后衣袖一挥将遮住容颜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的容貌清俊,但是两道疤痕却赫然横在右面的脸颊之上。
虽然这在萧宛瑶的预料之中,但是当她看见那可怖的疤痕时,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高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国的废帝唐思齐。
唐思齐似乎并不介意萧宛瑶惊讶的目光,目光里充满了讽刺:“我早该想到你聪明过人,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萧宛瑶定了定心神,一手扶着桌子说道:“虽然多年不见,你的声音和容貌都有了改变,但是你的失眠症还没有好……你听到我当年给圣上开的药方时,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惊讶还哀伤。”有些话,萧宛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能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是因为前一世他曾是萧宛瑶的一切,她自然对他很了解,再说了她也忽然想起了前一世关于青衣的一些事情。
青衣前世曾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