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记得这拍卖会的幕后老板明明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们,怎么会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洪爷哪怕是被曲扬的手下给包围住了,依然不改枭雄的气势,指着咧嘴冷笑的曲扬,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爹已经死了,你要有什么问题,割脉去问他吧!”曲扬明明是长得一副病怏怏的弱质书生的模样,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毒得很啊!
那个经理狗腿得很,生怕伺候不周会让曲扬不满似的,给他倒了一杯价值七千大洋的碧螺春,马屁道:“小曲爷说了这么久,想必是渴了,先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蓝狄瞧那曲扬一副二世祖的模样,顿时就气不过来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忍不住嗤笑曲扬一把:“你爹?你一个洋鬼小子竟然也懂得也叫爹,这真是新奇了!”
闻言,曲扬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了蓝狄一眼,然后伸手将眼睛里的变色隐形眼镜摘了下来,一双蓝色的眼瞳顿时变回了黑色。曲扬晃了晃手上的隐形眼镜片,似在无声嘲笑着蓝狄的愚蠢,轻而缓地吐出两个字:“老土。”
曲扬是个中国人,蓝狄只能认栽,没话好说了,退回到盛凌止身边,低声道:“老大,他娘的,这小子好阴险的感觉!”
这头蓝狄才话音一落,那头曲扬就把茶杯递回给那经理,润了润喉咙,指着自个儿的耳朵,冲蓝狄朗朗笑道:“我都听到呢!”
顿时,蓝狄险些就要炸毛了,他娘的,他忘了这人有一对顺风耳,靠,真是个可怕的小子!
这时,路西斯·亚当从拍卖台上翻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似乎从那幅画上摸索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而盛凌止简单地瞥了亚当一眼,则是立即问曲扬:“这幅画的得主是谁?”
刚才最后一刻摇铃的人,就只有曲扬的耳力听得清晰,这在场的,也只有曲扬一个人知道答案。
然而,曲扬并没有立刻回到盛凌止的话,而是摆了摆手,多看了一眼盛凌止身边的盛婠,然后转头看向洪爷,皮笑肉不笑道:“洪爷,咱们就先算咱们这一笔账吧!你当众砸我的场子,又把我的拍卖会搞砸,还把我的人给打了,您说,这账你打算赔个什么数字?”
洪爷不以为然地哼了哼,颇有大家风范,爽快道:“哼,小子,别跟老爷子我拐弯抹角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你的目的无非就是图一个钱,直接开个价吧!”
“那好,我最喜欢就是爽快的人,洪爷果真不愧为一个人物,小辈佩服佩服!”一听见“钱”这一个字,曲扬连表情也变了,顿时又恢复了一派好客热情的笑容满脸,口甜滑溜得很。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填了一连串数字,然后递给了洪爷,挑挑眉,十分不客气道:“一个月内,请把这个数字的钱打进我的账户里。”
洪爷接过曲扬递来的那一张支票,一看上面的天文数字,顿时只觉得眼前一花,险些就要跌下了,本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趁机狮子开大口的小子一顿的,可一想到眼前的情况不由人,这场子全是这小子的人,要不给钱赔偿,是出不去的。
狠咬了一把牙,洪爷只能当是花钱消灾了,狠瞪了笑容满脸的曲扬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这小子还真会做生意,难怪你爹会让你坐上这位置,恐怕将来要比你爹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多谢洪爷的夸奖,不过,那赔偿的价钱还是该多少就得给多少,您夸我,我也不会给您打折扣的。”曲扬秉性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这下子对洪爷简直就是再生老爹般,好得不能再好了,都是笑着说话的,但不会给他折扣就是了!
名副其实的狐狸奸商!
盛婠其实很好奇曲扬究竟要洪爷赔偿一个什么样的价钱,才会让洪爷露出那种哑巴吃黄连的表情?现在盛婠是不得而知的,但后来问盛凌止才知道,这一次曲扬索要的赔偿价钱,几乎就耗了洪爷的半生成就!当然,这是后话了。
只能说,这个曲扬与文文弱弱的外表全然不同,那手腕那手段,都是顶呱呱地狠,一刀砍下去,保证血流成河,倾家荡产!
搞掂自己这一边赔偿的事情,曲扬这才将心思放回到盛凌止和路西斯·亚当身上,刚收入了一大笔非常可观的赔偿金,曲扬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乍看之下,觉得这两位爷真是长得英明神武,非常地顺眼,话上的语气也变得顺耳了不少:“两位爷,事情是这样的,这最后一下摇铃的人呢,刚好就是你们俩了。可是这幅画呢,就只有这么一幅了,两位爷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将这幅画一分为二,一人一半,这样子的话,你好他好我也好,大家都好。这是其一的方法。”
“要是两位爷都介意的话,那就只好请两位爷自个儿私下解决了,很简单,你们俩只要随便一个将另一个给杀了,那在下必定立刻将画送上门来!”说完,曲扬还特别拍了拍胸膛,大口大气地大方道:“邮费,我出!”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简直比鬼话还要能扯!
蓝狄听得都险些要吐出血来了,几乎想要抄家伙砍了这只分毛比必算的铁公鸡!
“你这话是想要赖账的意思吗?”路西斯·亚当的语气很淡,但那淡红色的双瞳却是危险地闪烁着,盯着曲扬,倏地笑了笑:“如果我一心想要带走这幅画的话,还是有很多方法的,而且,我保证你的人是绝对找不回来的!”
“道上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