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实朴脸色突变:“我听出来了,你们怀疑夫子庙的沉尸案是我们夫妻俩做下的,萧所长——这位同志,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空口无凭,你们可不能随便冤枉我们夫妻俩啊!我们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杀人——违法的事情,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邬侉子,你认识吗?”
赵实朴将香烟放在嘴唇上,吸了两口,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迅速转了几圈之后,道:“你说的就是打鱼的邬侉子吗?”
“不错,就是他。”
“邬侉子,我怎么能不认识呢?”赵实朴喝三口茶,抽三口烟,接着道。“我经常在他的手上买鱼——我在他手上买的都是活鱼。”
“据说你几乎天天都在邬侉子的手上买鱼。而且数量比较多。”
“这——我就实话实说了,在我家打麻将的人每天夜里都要吃夜宵,所以,我买的比较多。”
“邬侉子是不是经常在你家喝酒呢?”
赵实朴又端起茶杯喝了三口:“不错,我们是在一起喝过酒。”
“你认真回忆一下,去年十一月份,邬侉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喝过酒?”
“经常在一起喝酒,这话不假,但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赵实朴又换了一支烟,点着了,抽三口,继续道,”谁没事记这些事情呢?”
想撬开赵实朴的嘴巴,比撬开蔡冬菊的嘴巴还要难,欧阳平之所以提邬侉子,目的是想试探一下赵实朴的反应,从上面的情况可知,赵实朴在听到邬侉子——特别是欧阳平提到赵实朴和邬侉子经常在一起喝酒的话题的时候,赵实朴在情绪和动作上都有比较明显得反应。虽然赵实朴在极力的掩饰,但逃不出欧阳平和郭老的火眼金睛。掩饰,就必然会有所暴露。医生手中的银针扎到患者穴位上的时候,患者就会有反应,当欧阳平的问题触及到一些关键点位的时候,赵实朴不是端起茶杯喝茶,就是抽几口香烟,而且每次喝茶的和抽烟的次数都要比正常情况下频率要高很多。
“赵实朴,邬侉子是不是在你家睡过觉呢?”
“邬侉子在我家睡过好几回觉,他这个人特别馋酒,如果不劝的话,他逢喝必醉。”赵实朴非但不回避邬侉子在他家睡觉的事情,反而顺着欧阳平的话题尽情拓展。
“现在,我们已经能确定,夫子庙沉尸案的凶手曾经用过邬侉子的渔船。”
不管能不能撬开赵实朴的嘴巴,欧阳平都要对赵实朴进行更深一步的试探。
欧阳平和郭老、刘大羽互相对视片刻,赵实朴又开始喝茶了,遗憾的是,茶杯里面的水只剩下一点点,但赵实朴还是很有耐性地喝了三口——因为水不多,三口水是匀开来喝的,大概是水太少,赵实朴便用香烟来弥补,这次,他一口气抽了四口烟。
欧阳平接着道:“据邬侉子回忆,在去年十一月中旬的一天早上,他跳上渔船,做打鱼前的准备的时候,发现船舱的积水之中,有一块三角形的城墙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