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接着道:“无独有偶,这块三角形的城墙砖和凶手用来沉尸的城墙砖原来是一块。连两块城墙砖上的字都能连上。”
赵实朴习惯性地端起茶杯,但他愣了一下,因为茶杯里面的水已经没有了。
赵实朴明明知道茶杯里面没有水,却还要端起茶杯,在心理学上,这叫“下意识”——或者叫“心理惯性”,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受“心理惯性”所驱使呢?那就是在思维混乱、情绪不能自控的时候。
赵实朴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将茶杯放下,而是朝里面看了看。他试图用后面的动作来掩盖前面的失据。
萧所长从墙角处拎起水瓶,走到赵实朴的跟前。
赵实朴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萧所长将茶杯里面的水注满了。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封口,将一块三角形的砖块倒在办公桌上:“赵实朴,这就是邬侉子在他的渔船上发现的砖块。赵实朴,你要不要看一看啊!”
“我看一看?我看就不必了,你们让我看这块砖头,有啥子意义呢?”赵实朴说话的语气和先前有了一些变化,“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夫子庙沉尸案的凶手了。”赵实朴的反应有些激烈,“这个邬侉子真会胡说八道。”
“赵实朴,你不要激动,邬侉子并没有跟我们说什么,不过,他敢肯定有人动过他的船。你和邬侉子走的比较进,又都乌衣巷的人,从你家那条巷子往西走,出巷口就是河堤,沿着河堤向北走,五六百米的地方就是邬侉子停船的地方。而你又会划船,据我们所知,在乌衣巷,没有几个人会划船。”
“你们就凭这个认定我是沉尸案的凶手了?你们有没有看到邬侉子的渔船呢?”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们看到邬侉子的船,就不会这么想问题了。”
“赵实朴,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呢?”
“邬侉子的渔船是用铁链子锁在两棵树上的,没有邬侉子的同意,谁都划不走他的船。”
“你是不是还想说,邬侉子一直把锁船的钥匙带在身上呢?”
“这——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只有得到邬侉子的同意,只有拿到钥匙,才能把渔船划走。”赵实朴在说上面这段话的时候,语音有点发颤,中气也有些不足。
“锁船的钥匙,邬侉子一直拴在裤腰带上,只要邬侉子喝醉了酒,想拿到钥匙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是和邬侉子在一起喝过酒,但这并不能证明我拿走了邬侉子的钥匙,划走了邬侉子的船。如果你们因此认定我是沉尸案的凶手,我不敢苟同,不错,我是经常聚众赌博,并且屡教不改,如果你们因为这个治我的罪,我绝不说一个‘不’,但如仅凭邬侉子的胡言乱语,就说我是杀人凶手,我无话可说,只要你们能拿出直接的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否则,就是到阴曹地府,到阎王爷那里,我还是要喊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