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
“霍鹏举被人弄死了,霍家人竟然连一个屁都没有放。”
“这个屁没法放。”
“这话是咋说的?”
“霍鹏举早就死了,霍家人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霍家人也不是好惹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兄弟这话说得不错。霍家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霍家在咱们这一带,仇家不少,想让霍鹏举死的人多着呢。”
“霍家和完颜家的积怨最深。”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
“别吵吵了,看警察和霍永强兄弟俩都说些什么?”
在霍永强兄弟俩走到欧阳平、郭老、冯局长和刘大羽跟前的时候,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霍永强,你们兄弟俩有没有话跟我们说呢?”
沉默。
“先前,你们不是很会说的吗?现在怎么变成哑巴了?”欧阳平的眼睛里面pēn_shè出愤怒的火焰。
“欧阳队长,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跟你们慢慢说?”霍永强低声道。
今天,霍家人在完颜村的父老乡亲们面前算是丢尽了颜面,这场戏不能再往下演了——霍家人已经演不下去了。所以,霍永强希望早早收场。眼下,霍永强所要回答的不仅仅是霍鹏举假死的问题,他还要回答霍家人用来偷梁换柱的尸源问题,一旦乡亲知道真相,一定会群情激奋,不但当事人不会答应,完颜村的父老乡亲都不会答应。”
“该说的,你们兄弟俩在这里先说清楚,其它问题,换地方说。”冯局长面带愠色,冯局长只和霍家人接触了这么短一点时间,就已经对霍家人深恶痛绝。冯局长在公安战线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犯罪分子没见过啊!但像霍家这样胆敢聚众抗法的例子,这还是头一回。
冯局长说的正是欧阳平想说的:“霍永强,霍永健,你们先回答我们两个问题——多一个问题,我都不问,剩下的问题,我们到派出所再慢慢谈。”眼下,正是戏演的最带劲的时候——应该算是一个小高氵朝吧!不能由着霍家人的性子来,完颜村的乡亲是霍家人请来的,好戏刚刚开始,就要收场走人,这在道理上是说不过去的。过去,霍家人骑在乡亲们的头上耀武扬威,今天也该让完颜村的乡亲们扬眉吐气了。
“行,我们兄弟俩全听你们的。你们想问什么,请问吧!”霍永强说话的语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欧阳平一下子还真有点不适应。
“棺材里面的尸骸到底是不是你父亲霍鹏举?”
“不是。”霍永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么,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是——”霍永强语塞。
“是谁?”
“是我们从乱葬岗找来的死尸。”霍永强还是不想说实话,他已经意识到,如果乡亲们——特别是当事人的亲属知道躺在棺材里面的人是谁,他们会把霍家人撕成碎片的。
欧阳平冷冷一笑:“霍永强,你还是不想说实话啊!”
“欧阳队长,我说的是实话——现在,我已经没有必要再骗你们了。”
“霍永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我没有骗你们,本来,我们是想让棺材空着下葬的,但又怕日后生变,万一有人发现破绽,决意要挖坟开棺,所以,我们就跑到乱坟岗去碰运气,结果找到了一具用芦席裹着的尸体——打开芦席一看,原来是一个叫花子。”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在你父亲假死之前,在完颜村,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茅得奎,他在水库工地放炮的时候,被石头砸死了,时间和霍鹏举死的时间相差两个月左右,茅得奎的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年龄是四十一岁,刚才,我们已经对这具尸体进行了尸检,此人的身高、年龄和茅德奎完全相符,最重要的是,茅得奎德右腿被石头砸断了,只要我打开茅德奎德棺材,立马见分晓。”
霍永强的脑门上冒出很多汗珠,他和全家人准备好的台词,在欧阳平的面前对不上戏了。
“霍永强,你怎么不说话了?”
“永强,你就实话实说了吧!”霍永健道。
“霍永健,你来说吧!”
“永强,那——我就说了?”霍永健瞥了一样霍永强,看样子,霍永强在霍家还是很有权威的。霍永健想要一点话语权,还要看霍永强的脸色行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霍永强已经没有心思和力气说话了,他踉跄了一下,伸出右手,抓住墓碑,然后将整个身体靠在墓碑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和脸颊上滚落而下。
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霍永健,你说吧!”
“你们说的对,我爹的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是茅德奎。当时,茅德奎刚死不久,只有他的尸体合适,他的坟墓是新坟,挖开坟墓,弄出尸体,也不会被茅家人发现。”霍永健压低声音道,他生怕被人听见,不远处,竖着几百双耳朵。
“茅叔公,您过来一下。”
茅叔公走到欧阳平的跟前。
“茅叔公,茅德奎的亲属在这里吗?”
“在——在这里。”
“请您把茅德奎德亲属请到这里来。”
“果然是我侄子德奎的尸体,你们霍家人太——太不是东西了——你们竟然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