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漆黑的鳞片在月光下泛出金属的光泽,一晃而没。-..- 见这东西警觉‘性’如此之高,方青衣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又是一剑劈下,接着反弹之力,强行拔高三尺,脚尖在‘激’起的水珠上轻轻一点,水珠掉落,而他已经就着此力回到了廊上。
可他刚一落下,第二轮的箭簇已经上弦,咔咔声如出征的号角,方青衣背对着墙,满满一墙的箭对着他的背。听见这声,他连回头都来不及,那箭便已经离弦。
这阵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甚至飞檐、墙边,拐角、树枝等等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地方都有箭‘射’来,这一瞬间‘射’出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密密织织更胜之前。
方青衣左掌朝后一拍,自后而来的箭被他的掌风拍散,‘乱’掉了方向,将自后而来的暗箭撞得东倒西歪。与此同时,手腕一转,无涯剑横在‘胸’前,剑身一抖,一道看不见的剑‘波’自剑上而出。收回左掌,拇指和中指扣住无涯剑身,一弹一松,另外一道更强的剑‘波’又从剑身上‘荡’出。
这时从稍远处而来的箭眼看着就要到了近前,方青衣腰身微沉,马步拉开,以十层功力急速一划,这一下,甚至能听见无涯剑割破空气的声音。
这便是“双合剑法”第三式,万里层云。
一招三变,层层叠加,让这一招由弱到强,绵长厚重,就如它的名字。
果然,这最后一式一出,迅速跟前面的两道剑‘波’‘混’为一体,顿时只闻一声刺耳的长啸,这空间似乎被切成了两半,那些飞来的箭顿时被狂暴的剑气卷的粉碎,‘乱’飞‘乱’撞,比风中枯叶尚还不如。
剑风过后,这院中的只剩下一片狼藉。
使完这一招,方青衣的内力也有些不济,剑身垂下,微微的有些喘。
可他却不敢休息,方才两轮之间的箭雨只隔了五个呼吸左右,按他的经验,这第三轮的箭不会超过三个呼吸便会‘射’出。
在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无法再使出一次“万里层云”。
打不了就跑!
方青衣身形一展,顺着廊柱上了房顶,可脚下一触,屋上的瓦片竟然应声而碎。
方青衣使了几分力,自己再清楚不过。他很有自信就算是一片浮萍他方才的一踩之力也不会让它沉一丁点。
可这看似坚硬的琉璃瓦竟然被他踩碎了,就像是被剥了壳,只剩一层软膜包裹着的生‘鸡’蛋,被人轻轻一点,便破开了般。
这一碎不打紧,紧接着咔咔嚓嚓一叠声的碎裂,这整个廊上的瓦片竟然挨着全碎了。
这一碎,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浓郁又难闻的味道,一闻到这气味,方青衣心中顿道一声不好,是火油!
而此时,那第三轮箭雨也已经‘射’来。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射’出的竟然是火箭,这小小的地方火油实在太多,这些火箭甚至还未‘射’中,便自空中爆出团团火焰。这些火焰一路延伸到屋檐上,又顺着火油流下。一瞬间,这小小的‘花’园已是一片火海。
这火在这寂静的风霜谷中显得格外耀眼,不知是谁敲响了铜锣,大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几乎全谷的人都从屋里跑了出来,挤在街道上。
风霜谷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都有些慌了,不知谁在人群中叫了声,“没事没事,是少主在闯关。”
“闯关?闯什么关?”
“呀呀,是青衣回来了,这孩子我多久没见了,怎么也不到我那里来坐坐。”
“老头子你还当青衣是‘毛’孩子吗?他都多大了,怎么还会去你哪里围着你要糖画吃。”
“这么大的火,少主能闯得过吗?”
“青衣哥哥一定能闯过的,他最厉害!”
“……”
纷纷攘攘的人群渐渐围拢了过来,不过半盏茶,所有的人都知道方青衣在里面。
“啧啧,这可是甲屋,还没人能活着出来,看来族长对少主很有信心。”
“就是就是,这些年少主在外面试炼,定是练成了更高深的武功。”
“嘿嘿,青衣这孩子我从小就看好他,这孩子聪明着讷。”
这些议论声都传进了方惟道的耳里,他面‘色’铁青质问着一旁的方生道:“怎么回事?谁让你将火油放进去的。”
方生闻言,立刻跪下回到:“不是我干的。”
“快去查!”
“是,我马上就去。”
方生领命而去,方惟道皱着眉看着冲天的大火,心中却有些高兴,可碍于身边两个南家的人,不敢表现的太过。
“啧啧,方谷主是真要大义灭亲,用贵公子的命来为我家少主赔命,还真是有诚意。”
“有诚意这事就好说。”
“可贵公子的尸首我们还是要带回去的,毕竟没亲眼看见尸体,难保我家主人会怀疑方谷主鱼目‘混’珠,敷衍过去。”
“尸体一定要带回去,不是方青衣不行。”
这一唱一和说着话的两人正是南家的‘阴’阳二仙。
方惟道厌恶的斜睨了这两人一眼,若非他们手上拿着银月的信物,他根本不会让这两人踏进风霜谷半步。
他此时的表情让这两人心里很是受用,阳仙继续道:“我们不急。”
“不急不急,可以等。”
“等着方公子被抬出来。”
“抬出来我们就带走。”
两人说话根本没有放低音量,他们说的话周围的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