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衣,这老黑是人老脸皮厚,可你当我杜如梅是瞎子吗?话说回来,我这里还有两位熟人,不如也一起见见?”
说着,杜如梅拍拍手,两个衣衫散乱五花大绑的人被推着出来,侯封山一见,眼睛鼓的老大,拼命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声,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也不得移动半分。
这时,方青衣也看清了两人,心下一沉。
“方大侠!二弟!”其中一人疾呼道。
方青衣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转向两人说道:“两位前辈是来找方某的,可否先放了侯家两位公子和小诗姑娘?”
“哼,方青衣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你今天答应了便罢,不答应就跟他们三人一起死在这里!”
“哎,青衣浪荡惯了,前辈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杜如梅冷笑一声,身后的侍女步出,走到方青衣和侯封山面前,将一颗红色的丹丸塞进了两人的嘴里。
“‘红楼绮梦,引君入瓮’,青衣才子神通广大,这绮梦香留不住你,不知道这红楼丹你还有没有本事解开?”
这丹丸入口便溶,方青衣只觉自身内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几处大穴都被封,内息凝滞,根本使不上力,而一旁的侯封山更是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你们几个,把他们二人跟那两个绑到义庄里面去,绑结实了,再一把火跟屋子一起烧了!”
“遵命!”
就在这短短的两句话的时间里,方青衣的头就像被猛烈的巨浪拍过,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扭曲,渐渐的混成一体,模糊不清,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将他拉起的人,内力也像变成了冰冷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在他体内缓缓游走。
义庄的门被关上,天神教的人开始在义庄周围堆砌着柴禾。
而门内的四人都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陪伴他们的只有那些早已停放在这里的尸体。
“方,方大侠,快想想办法啊!”候峰天急急的说道。
方青衣抬了抬沉重不堪的眼皮,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他脸上的冷汗直流:“侯大公子,你没被喂下红楼丸?”
侯封天摇摇头,说道:“不曾,只是被封住了穴道,内力全失。”
“还好,还好。”
“方大侠,救救我们吧,爹爹一定会好好谢你的!”
“侯大公子,稍,稍安勿躁,会,有办法的。”
“真的?!”
门外面,杜如梅和秦日钢并没有立时离去,一红一黑的两个人站在即将焚烧的义庄前,分外像那地狱的索命使者。
“老黑,走吧,你的伤还要好好治疗。”
“胡说!老子根本没伤!”
“哼,你就死撑吧!要不是方青衣不想伤你性命,你以为你还能站着!你要真没事,敢不敢让我扎上一针?”
“毒婆子,你!”
方才,方青衣用铁棍直点他神藏,气户,云门三穴,虽然他以自身内力硬受了,可方青衣的内力却透过穴位震伤了他的经脉,还好方青衣并未使出全力,他一直拼命用真气压制着,才能硬抗到了现在。
“老黑,现在我教复出,你以为你的命还是一个人的?刚刚那种情况,你明明可以避开,就算避不开,也不该硬受。不要因为你的一时意气,坏了教主的大事。”
“你你你…”
“哼!”
说完,杜如梅不再理会气的浑身发抖的秦日钢,拂袖而去。
屋外柴禾堆砌的声音,刺激着屋里人的神经,除了昏死过去的侯封山,其余三人身上都是冷汗淋淋。候峰天的眼睛瞪得老大,艰难的挪到方青衣的身旁,撞了撞他,试图将方青衣逐渐昏沉的神志拉回。
“方大侠,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方大侠,方大侠,你说话啊!“
他连连大喊着方青衣,可这时的方青衣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滚下,嘴唇也已失去了血色,对于侯峰天的话毫无反应。
“方青衣,你不是有名的大侠吗?你快想办法啊!”
“方青衣!方青衣!混蛋!你快去说你答应了!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害我!姓方的,你听到没有!姓方的!”
侯峰天已经变调的声音在方青衣耳里时远时近,体内的内力如受了惊的野马,在经脉里惊恐的狂奔着,而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脑子像被一堵墙压着,动弹不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妃子醉的味道却突然出现在脑中,要能再喝一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