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假官兵飞出去的同时,那站在义庄门口的黑衣人已经动了起来,他猛然跃起,双手执棍,就像那猎食的夜枭,不过几个闪身,人已经到了方青衣身后,动作不知比昨晚快了多少,手上的铁棍带着劲风朝着方青衣的头狠狠砸了下去,方青衣来不及变招,甚至来不及回头,唯有手上的刀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突的向后飞去,直直的撞在了棍子上。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刀应声而碎,那人的铁棍被撞的一歪,动作一顿。
铁棍被刀一挡的功夫,方青衣趁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可这短暂的时间也仅仅够他前跨一步,还未完全转过身来,棍风已到,朝他的面部重重击下。
这一击比之刚才那一棍来,更是沉重敏捷许多,只见方青衣动作不变,上半身甚至还保持着他转身的动作,脚下交互一错,使出了青烟身法中的“清风扶柳”。
方青衣立时变成了那随风摆动的扶柳,每每对方凌厉的棍子要碰到他时,都被他险险躲过,看上去就像是那铁棍推着他,对方动他就动,对方快他更快。
那黑衣人气的牙痒,方青衣的轻功好像天生就是克制他的棍法一般,大喝一声,棍法立时变了。
他将铁棍变为单手执棍,手上一提一送,棍头朝着方青衣的背心而去,方青衣只觉似乎有一股锋利无比的寒气逼近,心下明了对方将内力收拢,凝于一处。
这一变故使方青衣心中疑虑重生,从昨晚和刚才看,这人的武功不过尔尔,可这突然变化的棍法和能将内力聚拢并透过武器放出伤敌的本事,都不是一般之人能做到的。
方青衣来不及细想,脚下一转,一招“风过柳动”,擦着铁棍,向一侧转去,黑衣人气极,大声喝道:“方青衣,你只会躲吗?”
方青衣苦笑着还未答话,对方的掌风已经朝他袭来,看来对方是算好了他的方位,方青衣举掌相抗,两人的掌一接触,方青衣便察觉,此人的内力不仅浑厚且还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方青衣眉头一皱,一击便欲撤掌,那人却变掌为抓,直袭方青衣的脉门,方青衣连忙竖掌为切,格开了对方的攻击,可同时,那人单手擒住的棍子朝着方青衣耳边扫来,方青衣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棍身,抬腿向那人小腹攻去。
“竖子敢尔!”那人怒目暴睁,右腿踹出挡住方青衣的攻击。
“得罪了。”方青衣借着他一挡之力,向后跃去,抓着棍身的手将自身内力灌入棍中,往前一送一扭,棍子立时旋转起来,那人不防,手上再也拿不住了,铁棍瞬时脱手。
方青衣将铁棍执于手中,以棍为指,飞速朝对方身上的几处大穴点去,双方的距离极近,根本来不及躲闪,那人猛地一声大喊,一扎马步,脚下入土三分,这时方青衣的招式已到,只听咚咚几声,这几下却像击在了铁上。
方青衣心中大惊,用了几分力他很清楚,可对方居然稳稳的接下了!
那人暴喝一声,随之挥拳而来,方青衣连忙举棍一挡,拳击在铁棍上,那人的拳眼立时鲜血崩出,却并不撤开,方青衣被对方的内力震的不由后退几步。
“住手!”这时,一个女声突然传来,两人同时停下,向来人处看去。
只见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拿着剑架在刚刚离开的侯封山脖子上,而这个女人方青衣也认识,正是如意楼的老鸨,梅姨。
还是那身红的艳俗的衣服和夸张的妆容的脸,只不过脸上并不再是昨晚谨小慎微的表情。
“方青衣,不想老娘在这侯家崽子身上开几个洞,就马上束手就擒。”
方青衣无奈,将铁棍放下,黑衣人趁机连封他几处大穴,方青衣立时动弹不得,还嫌不够似的,那人暴起一脚踢在方青衣的小腹上,方青衣立马半跪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该死的,你伤他作甚?”
“哼,难不成你还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你别忘了,他对教主有用,你伤了他,不怕教主怪罪?”
“放心吧,这小子的内力深着讷,要不了他的命。”
方青衣立身不住,身子一斜,坐在了地上,带着笑意看着这两人。
“混帐,你笑什么?”
“在下是想在下既然对贵教教主有用,那么我和侯二公子的命暂时还是安全的。”
“哼,还有点小聪明。”梅姨说着,将侯封山往前一推,示意旁边的人将他和方青衣绑起来。
侯封山也被封住了穴道,倒在方青衣身边,脸上满是焦急,方青衣略略一扫,确定他并没受伤,才稍稍放心。
待两人都被绑住,梅姨才开口道:“方青衣,废话就不多说了,此次我天神教重出江湖,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你点头,教主下令将以总教头之位待之。”
方青衣低着头并没立时答话,梅姨和那黑衣人也不急,半晌,才听的他悠悠说道:“两位前辈可是天神教的红衣使杜如梅和黑衣使秦日钢?”
两人对望一眼,梅姨开口答道:“没错。”
二十年前,天神教教主石裂天,座下有索命四使,其中红衣使善毒,黑衣使嗜杀,白衣使精于谋略和青衣使却很神秘,从来没人见过。
“据在下所知贵教教主在二十年前就已仙逝,不知杜前辈方才所说的教主,是哪位?”
“待你进教,自然知晓。如何?是要死在这里?还是要进我教共谋大业?”
“在下已是秦前辈手下败将,怎敢厚颜接受贵教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