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晋城中可有消息?”风池双手束在袖中,一身黑袍遮住了全身。
“回禀主上,自侯家一家三口死了之后,尚无大事发生。”说话的竟然是明丁,那个原本死在侯府的十二地支的人!
“那人也没回信?”
“那位大人对我们的提议倒是很感兴趣,只是眼下乃是多事之秋,他对我们的能否办成此事尚有疑虑。”
“放肆!”风池如白骨般的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弹身而起,黑色的外袍细细抖动,似乎气的不轻。
明丁和明甲连忙跪下,道:“主上还请息怒,您身上有伤,不易动怒。”
“咳咳咳。”风池剧气的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如风中挣扎的朽木般、,两人不敢怠慢,一人拿来药丸,另一人端来一杯水,服侍他用药。
“可恨啊,可恨!可恶至极!”用过药的风池右臂一挥,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当初他来求我的时候,就差没在我狱堂前跪下了,现而今,竟然还敢给我摆上架子了!”
“是是,主上所言极是,只不过是个势利之辈,依属下愚见,我们不如不再理会他,这么多年我们在外暗中培养的势力,足以将漠离和银月二人除去,他日重回星云宫,执掌大权必不在话下。”
“妇人之见!”风池微瞥了一眼说话的明甲,冷声道,明甲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再多言,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这两个人能在星云宫里独占鳌头这么多年,谁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拿出手的底牌?此番我们挑起漠离与中原武林的仇恨,就是为了借那些人的手将他除去,然后再找机会削弱银月的势力。日后,我等还有大事要办,岂能为了这两人浪费了力气?”
“主上教训的是,是属下思虑不周。”明甲低声下气的赔着话。
明丁看了看心气不顺的风池,想了想,还是说道:“启禀主上,属下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来。”
“此前晋城一事,那位大人听得我们临阵而走,甚至赔上了一个活人蛊,对我等的实力便有了轻视之意,此间……”
他话还未完,突听“咔嚓”一声,只见那圆桌,竟然被风池活活捏碎一块,木屑自指甲纷纷落下,明丁吓得的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说下去。
“无知鼠辈,我们在晋城侯府伏低做小,不过是为了让漠离放松警惕,对我等起轻视之意罢了。哼哼,也罢也罢,那人向来好大喜功,嚣张跋扈,你且去晋城稳住他,他要什么给他什么。”
“是。”
风池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明丁离去,明丁刚一转身,却又叫道:“站住!”
“主上还有何吩咐?”
“这段日子你在晋城可有发现十二天枢的踪迹?”
明丁想了想,回道:“暂时还没有,属下此次回去会好好探查,定不让那群人有可趁之机。”
“嗯,去吧。”
明丁退身而出,风池对明甲问道:“我们的人皮面具还剩多少?”
“玄风的已由人带去,明丁的已毁,司丁所做的只还剩银月那张未动。其余的便是千面郎君所做的蓬莱掌门和其余六子的人皮面具,共六张。”
风池听得回报,似只有骨节的手指扣了扣桌子,声音竟然又变得嘶哑,“千面郎君做的始终比不上司丁所做,你给他一张漠离的画像,让他试着做,漠离鲜有在中原武林走动,就算只有六分相似,也不会被人看破。”
“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明甲出去之后,风池摸了摸自己的喉头,被烧得筋肉相错的面上扭出古怪的表情,只见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猛地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
自星云宫一战已过去这么久,自己的内伤竟然还如此不稳,甚至连声音时坏时好。
可恨!可恨!!
行在路中的银月,顿住了脚步,将原本手上捻着玩的一根草随意一扔,低头一笑,突然加快身法,如大鹏展翅般,朝着北海镇外而去,这铁桶般的守备对他来说,不过儿戏。
他此次跟来,不过为了看个热闹,送上一个离轩,将这滩浑水再搅上一搅,便已足够,找个好地儿,看看花,逗逗鸟,坐看此间风云变化才是正事。
此刻的天际已有微光,那轮亮了一晚上的明月渐渐西沉,见证了一夜的杀戮,它似乎也有些疲惫,带着最后一点光辉,颤颤巍巍的向西行去。
赵煜修抬头看了一眼,心中微恼,待到天色大亮,便不易行动。
正想着,面前奔来一人,到了他跟前,恭敬跪下,道:“司午参见主上。”
司午穿着星云宫的衣服,俨然是跟在惊刃身旁的四人之一。
赵煜修看着他身上的斑斑血迹,沉默不语,司午随着他的目光一看,心中一暖,自己站了起来,说道:“是惊刃的,他的伤实在太重了,观妙刚刚才给他放血疗毒。”说到此处,看了看赵煜修的脸色,见他并未变化,才又说道:“这小子一直在乱吼着,也没听清说的什么,可就是不配合,兄弟们好不容易按住他,才开始医治。观妙说,现下已无大碍,修养数日便是。”
“更零殿中,可还有其他受伤之人?”
“还有两仪宫的那个小道,魑魅魍魉四怪和韦楠歌的公子,韦俊意。”
“昨日此处可有人偷袭?”
“不曾,有人来禀,观妙也告诫我们不可离开半步。”
听见此话,赵煜修若有所思,对他吩咐道:“留在惊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