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宫本就是大事,皇后她们都陆续送了礼物来,把大厅摆的满满当当的。幸而且柔疏影手脚利索,带着底下的小丫头很快归置好了,大多数东西都入了库。
莫嫣然正由沈初寒陪着看他送来的礼物,他毕竟还是由着底下的人去准备不过是自己着意添了几件。他见莫嫣然一般程度上都是喜欢自己送的东西的,他送的那些珠翠啊,玉佩啊,不管怎样宝贵,日常她都是会佩在身上的,更不必说那些赏来的古玩之类的,都是被她安排了放在厅堂里,卧室里也摆起来的多。
不过莫嫣然其实不是很喜欢华丽的东西,她卧房里也是精致典雅特别的东西为多,所以说要送到怡嫔娘娘眼里的东西还是比较难的。此时她就对着他送的东西挑挑捡捡,随手指了两样就撇嘴问他,“郎君,这些是宁安替你挑的吧。”
她眼睛亮,沈初寒自知瞒不过他,掩唇咳了一下,她却好像不是和他计较这个,“郎君国事繁忙,让宁安代劳本也是应该的。”说着还用力点了点头,再转头看了另一头她刚才自己挑出来的那些东西,“可是我还是更喜欢郎君亲自挑的。”
她伸手拿了一把团扇过来,沈初寒定睛一看,那是自己后头说要加上去的,是一把绛色纳纱绣佛手花鸟檀柄宫扇,虽二月都还没到,离用到扇子的时候尚早,可这把扇子就贡上的,他隐隐记得有这把扇子便让宁安去翻了出来。
她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又用那扇子遮了半张脸朝他抛了个眉眼,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果然是喜欢的。
“这把扇子一看就是郎君挑的。”
他忍住笑,点了点头。
她还用那团扇遮住脸,气泱泱的都喷在那扇面上,“执得一团锦绣,一扑一忆,好打发了长夏,”她也转头对他笑了下,“郎君是思夏了?”
他把扇子往下压了压,语气有些暗沉沉的,“朕是思美人盛夏时节的冰肌玉骨了。”
她笑起来,脸好像有点红,拿那把扇子拍了他一下,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似得,用手摸了摸那扇面,“我不擅女红,却也知道这扇子绣工十分了得。正好拿出去唬人了。”
他拍拍她的脑袋,“你莫不是要出去说这扇子是自己绣的吧。”还不等她答,他就又笑了声,“朕劝你罢了吧。这活儿你可做不来。”
她嘟了嘴,“我怎么就做不来了,只不过我平日里静不下来不爱做这些活,若是我也日日秀它个好几个时辰,总能练出来的。”
沈初寒摸摸她的手指头,“还是罢了吧,这扇子说是要好几个技艺极为精湛的绣娘也花了好多功夫才完成的。朕可不愿你为这些事费心劳力,”她的手指细细长长,没一点粗糙的痕迹,她本就懒不乐意动,最多动手指的事就是拿筷子吃饭了,想到这里,“若你想学这些,还不知道手上要多多少个血窟窿呢。”
莫嫣然拍掉他的手,“不就多几个针眼,怎么就血窟窿了,说的怪吓人的。”她又哼了下,把扇子放下,又反悔似得去牵他的手,喊起来,“摆膳摆膳,陛下饿了。”
沈初寒也不计较就跟着她走到饭桌前,已经摆好了饭菜。宫女们也退到门边,就剩他和她两人坐着,还有她的贴身的宫女还有宁安两个人站在边上伺候。她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吃饭,也不是大事,在自己宫里便是乐意如何就如何。
今天算是大日子吧,菜比往常要丰盛些,他自己的口味向来是不乐意泄漏给旁的人的,只宁安贴身伺候他这么多年有所了解罢了。他时常在莫嫣然这边吃饭,也没有故意表现出什么喜好,莫嫣然做事向来由心,自然不会刻意去观察他什么菜多用了几筷子这种事。只她自己喜欢的觉得好吃的就亲自用公筷夹到他碗里。
久而久之,他倒是发现莫嫣然喜甜,口味不太重,喜欢清甜的。陛下没有吩咐自然都是按着莫嫣然的口味做菜。沈初寒本来自己的口味有点偏重的,可他察觉,虽是莫嫣然不去注意他的喜好,可是若是什么口味重的菜他多用了几筷子那边她就会咬着筷子和他说,“郎君,口味重的吃多了不好,要掉头发的。”
他倒是有点想笑,便也依了她不动那道菜了。日子一长,他自己都发现他的口味淡了不少,太医偶尔为他诊平安脉他也会问询下,太医也会点头,说吃淡点的自然是好的。
他回过神来看她,她正一心一意的吃面前的饭,她吃的不多,是因为她本来饭量就少。他倒觉得她年纪小,还长身体自然是应该吃的多一些的,可是她却最多吃的半碗饭就不肯再用了。他知道她饭前饭后都要吃水果小点心之类的,怕是败了胃口。
就下了命令饭前不许吃点心之类的,可他在还好,他不在谁压的住她,一屋子奴才都是听她的,他叹了口气。却见她突然脸色一变,站起来就往偏房走去,筷子摔在桌上,连椅子也别掀翻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贴身的宫女已经尾随她跑了进去。
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也站起来,“传太医。”就忙往里头走,她正在漱口,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见他进来忙慌乱的转过身去,他眉头皱起来,走到她身边,从宫女手上接过帕子亲自递给她,“怎么了?”
她接过帕子拭了一下嘴,“没什么事,倒是扰了郎君用膳了。”
他啧了一下,板过她的脸看了下,她刚才许是吐了,这时脸色有点青,“这还叫没什么事,已去传了太医,等下让太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