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扭曲成一块干瘪的烂树根,这要多大的力道啊。又该多么痛苦才会让脸上的肌肉变形呢?我替他疼,然而我也只能嘴上替他疼一声,真要让代替钱亮遭如此大的罪,我宁愿一脑袋撞地上把头撞地红白一地。
“亮子,”在他脸上左右轻轻拍几下,啪啪脆响声在无尽的黑暗中传出去许远去,“你挂地也太快了点吧,连敌人都没看见自己就陨落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不过,心跳呼吸都还在,所以想来不会危及到生命,我也不着急。话说就算我着急又如何?顶天了,我会个人工呼吸,勉强了把我纯洁的吻送给猪嘴,可看他现在的情况根本用不到人工呼吸,我也不用做出那么重大的牺牲了。
检查了一遍,钱亮的生命特征很平稳。
“奶奶的,吓死大爷我了。”一看死不了,我站起来在他腿上就是两脚,“就当是给我精神损失费了。”把他背回去?好像有点不现实,抓了一头发,低声骂道:“妈的,不是有点,是非常不现实。”随意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我们现在可是身处地下几十米深啊,再看看钱亮,人虽然不胖,没有胖子的分量,可也是百多斤的肉,向上直线几十米,我自认为自己的体力不足。
“你好好躺着吧。”除了让他继续躺在地上,我还能把他怎么样?搬到个舒服的地方?要是有张床,我自己就先躺上去了,哪儿能轮到他啊。
手电所及,范围不宽广,却是我所能够看到的全部了,前后不过几米长,宽也只有两面的石头墙壁。触手冰凉,坚硬,的确是石头。摸着沾满尘土的石壁,我不仅想象起这里的主人的身份。石头很平整,尽管过去了无数的岁月,石头表面也变地不再光彩,然而却不难看出石头是精心打磨过的。仅仅是铺设通道的石头都是精心而成。主人身份该是如何高贵?
要说让人郁闷也是的,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文字什么的。这里,埋葬的主儿该不会是个文盲吧?你怎么也得留下点说明性的文字不是?给我们这些后来的参观者一点提示,告诉我们,你当初活着的时候怎么怎么地大杀四方,如何如何功成名就然后抱得美人归是吧?屁的字没有。石壁上光秃秃的,你哪位啊你?
正在我一门心思琢磨这里的主人的身份的时候,脖颈上忽然一热。就觉得脖子后面有一股温暖的气流吹来。
这地方怎么会有风?还******是热的?
冻地手脚冰冷的我,也就高兴了那么一刹那,脸上都没来得及绽放出个久违的笑容,就是僵住。
很想咽下口吐沫,可是愣是让吐沫停在了嘴里,生怕吞口水的动作过大,发出声音暴露了自己。当时也是忘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在我手里那,我特妈就是一移动的靶子,还是那种移动速度极慢的类型,太招眼了。甭管黑暗中隐藏的是冷血杀手还是刺客,啥玩意儿都一准儿把我当作最好的练手目标。
缓慢地,眼珠子动了动,却只能看到身前的。我真悔恨啊,我怎么就是个正常人那,明明长了两只眼睛,怎么就不脑袋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呢?全长到前面,漂亮倒是漂亮了,可看不见后面发生的事情啊。连个预警都办不到。女娲姐姐啊,您当年怎么就不能手欠一点呢,造人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考虑身体后面来的危险啊?
既然不能确定脑后是否有一头嗜血的魔头,在等我的一瞬间咬断我的脖子,干脆就不回头了。你不是想咬我吗?我给你!只要你牙口好,别说单单要我一个脖子了,就是把我全部身心交给你都行,可就看你的牙齿锋利与否了。
左手一用力,紧紧地捏住手电筒,身体发力猛然向右转动。
力气朝左臂上一使,我就觉得左胳膊猛地就是粗壮了不少,一条条青筋都凸显了出来。胳膊抡圆了,朝着身后就是砸了下去。
喀喀!
手电筒毕竟只是个照明用的工具,偶尔把它派到战场上一回,小子就抗议,几乎要罢工不干。就在手电筒砸中了目标,我眼睛要看清对方的尊容的时候,灯光忽然就是一暗。罢工的时候选地太好了,我还没转过头来啊,你就是再晚灭那么一个眨眼的工夫不行吗?看来出去后得换手电了,手里的这小子太不靠谱,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几次闪烁,手电再次工作了起来。我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挨揍的并不是恐怖怪兽,就是钱亮。
我那一手电桶砸地实在是漂亮,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赞了一个。正砸在钱混蛋脑袋上,还想吓唬我,看我不弄废你!
嘴上虽然说要揍钱亮一顿,不过是气话,我也不能真跟一个伤病员过不是不是?传出去还说咱老申仗着身体康健欺负“残疾人”,我可不能败坏自己的大好名声。
再说,钱亮现在的问题可大了去了,我不仅不能动他一根汗毛,还得小心伺候着。
“咯咯……”钱亮身体蜷缩地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声音,比磨牙还难听。咯咯声一起,人的心就跟着跳动,烦躁。音乐使人享受,于不知不觉中体验美好。而噪音却是让人痛苦不堪,同样都是声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嘴里咬住骨头了?”我冲钱亮骂了一声,说着就要弯身掰开嘴巴瞧瞧。刺激我不要紧,顶多我耳朵难受一阵,可钱亮别把牙齿咬坏了,要是再吞食掉有毒物品,我可真就不能跟他家里交代了。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