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这样的事原本的吃饭郊游计划只能取消了,留秦家的人善后,秦悠另换了辆车送父子俩回爱心诊所。
诊所分前后两部分,中间由一个小小的庭院连着,前面是看病的地方,后面就是两人的住处。
停好车,夏沉一路带请秦悠进家,请他坐下又泡好茶后就拽着夏子钟朝书房走。温和地笑着说:“秦先生你先坐,我有话要和钟钟说。”
秦悠不知道夏沉是为了什么事,看看一大一小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又坐下了。虽然刚才说过收夏子钟当儿子的话,但自己毕竟是外人,又没见过两面,还是不好过多干涉人家的家庭教育情况。
夏子钟抽噎地被他爸爸拎走,可怜巴巴地看着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秦悠,觉得一股“严父慈母,妈妈没有家庭地位”的八点档lún_lǐ剧气息扑面而来,自己就是那苦逼的孩儿。
夏沉把夏子钟扔在书桌前,自己把书桌后面的小板凳搬出来坐下,单手支颐,看着儿子说:“说吧,你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胳膊肘朝外拐,跟我一点儿也不一心似的。秦悠稍微跟我亲近点你就一副要死的表情。夏子钟我真跟你说了,你别不信,那真是你亲妈,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亲妈才这样呢,不是亲妈才懒得管呢。”夏子钟嘟囔着。
夏沉支楞起耳朵:“你说什么?”
“反正被你盯上了迟早得落你手里,毕竟是我亲妈,我觉得我得支持他多挣扎一会儿别太快被你逮住。”
夏沉没太在意儿子话中的逻辑,他被那句“迟早得落你手里”说得龙心大悦,站起来摸摸儿子的头:“臭小子。”
秦悠正看着合上的书房门喝茶,突然听到手机响。
他摸出来,来电显示是“方容”,他的大嫂。秦明比他大了整整十三岁,夫妻俩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彼此都很熟悉。
秦悠虽然略微惊讶,但也没在意,随手接通了:“容姐,什么事?”
熟悉的女声通过电波传到耳边,带着强力压抑的失措和悲伤和努力维持的镇定:“秦悠,秦明出车祸了,是人为的……”
秦悠挂了电话,面色阴沉。
父子俩从书房里出来时就看到秦悠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那里。
看见两人出来,秦悠向夏沉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夏医生,我临时有事,改天再来叨扰。”
然后半蹲下来摸摸夏子钟:“钟钟……干爹过两天再来看你好不好?你要乖乖的,听爸爸的话。”说到“干爹”时,他有些迟疑,毕竟不知道这样称呼是否合适。
夏家父子倒是没对此提出异议,夏子钟微微有些不开心地说:“好,妈妈再见。”
一个完整的家应该有爸爸有妈妈,可能这个孩子缺少母爱太久了一心想有个妈妈吧,才会见到自己就锲而不舍地认作妈妈。
秦悠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夏子钟,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夏沉,说到底还要怨当爹的关照不够,没能及时满足孩子对家庭的需求吧。
夏沉一直把他送到车上,关车门的时候轻轻说了句:“路上小心。”面容平静,以致于此时的秦悠完全预料不到男人之后的行动。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告别,秦悠在路上先安排把许静静送回了她爷爷奶奶那里,许家总能护住自己孙女,之后他去公司把近期事宜处理清楚,秦氏企业中大批精英职业经理人足以保证其正常运作。
做完一切后三少终于到达机场准备登机。然后他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
秦悠疾步走过去,见鬼了似的看着夏沉:“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沉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夏子钟。
夏子钟扑上去抱住秦悠大腿,大哭:“妈妈你不要不要我和爸爸!”
周围人纷纷侧目而视,秦悠的助理吓得把公文包扔在了地上。
两个保镖迟疑着要不要上去把这倒霉孩子拉开,被秘书和助理拦住了。助理比比秦悠的脸和夏子钟的脸,一脸肯定地说:“经鉴定,百分之九十九是三少亲儿子,秦家小公子。”
秘书看着可怜巴巴的夏子钟已经脑补出一部王子流浪记。
一位候机大娘看得啧啧叹息,对自己老伴说:“简直人间惨剧。”
秦悠被广大人民群众的视线扫来扫去,压力大得不行,赶快把夏子钟抱起来,哄道:“钟钟,怎么回事?”
夏子钟抽抽噎噎地说:“最近老有坏蛋想要欺负钟钟,钟钟好害怕,爸爸说跟着他可能不安全,跟着妈妈才安全。”
秦悠面无表情地瞪了夏沉一眼,这明显是胡说,跟着自己才不安全好不好。据他两次观察,这男人身边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夏沉假装在欣赏窗外的蓝天白云。
秦悠试图和夏子钟谈心——
——结果谈心无果。
最终,妥协了的三少抱起孩子往机舱走去,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直在云淡风轻看风景的某人一眼,心中啐道,装什么啊。
这个人,来历成谜,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查到的关于他的一切资料都不可信。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悠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这个人不会伤害他。永远不会。
秦三出行,虽然事出仓促,但作为霸道总裁的标配,还是包下了一整个舱室。
他抱着夏子钟坐在前面,后面坐着保镖助理秘书还有夏沉。
秘书是一个热爱交新朋友的人,他暗中打量了夏沉几眼,觉得这位年轻俊美干净利落的小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