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被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云里雾里,顾珩却一下从座上站起身来,说:“你说什么?”
仲清寒说:“师傅收到了阿柔的信,其中叙述了解毒之方,师傅按照那个方法试了一下,果然奏效。”
顾珩眼中似有明光绽开,颤抖出声:“那她呢?她在哪儿?”
仲清寒脸上欣悦顿时覆上阴翳,他说:“她不愿回来。”
“什……什么意思?”
“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只是寄了一封信过来,与我们说明了情况。她说,她身体大病初愈,且之前受侵损太深,尚还虚弱,不易再长途跋涉。且……如今历经生死,先前的颠沛曲折,让她觉得倦乏,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那个地方。让我们不要担忧,也不要找她,还说……希望你也能成全。”
“成全?她这样说的?”顾珩眼中席卷暴戾,“我成全她,谁来成全我?”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尚平静地找寻着桑柔的下落,从未有过这样怒气外露的模样。
顾珩拂袖扫了桌上所有的器物,一阵乒乒乓乓的杂响中,出门去,留下这样一句话。
“我所能接受的唯一的成全,是同她长相厮守。不管你话是真是假,我不会放弃找她。”
**
趁着新年假休,和煦朝政不忙,顾瑜提出想去擎州,去顾琦出事的地方,走一走,并提议顾珩也一块儿去。
顾珩没有拒绝。
十里平湖,烟波浩渺。
春寒料峭,湖上船只甚少,唯有三三两两地在宽阔水面浮现。
船舱之内,一行人面色都不好看。
顾瑜在香炉中添了新香,站起身,对着对面闭目的顾珩说:“三哥,我出去透口气。”
顾珩嗯了声。
顾瑜出去后,和煦也跟了出去。
耳边水声涟涟,船内暖香氤氲。顾珩紧皱许久的眉头不知觉松懈下来。
“出来吧。”半晌,顾珩忽然开口说道。
不一会儿,船舱帘子应声撩开,泄尽几许明光,一人缓步走进来。
顾珩眉头皱了皱,睁开眼,却蓦地脸色大变。
水绿长裙,墨黑长发,铺雪似的肌肤,玛瑙般曜明的眼……
顾珩怔怔看了好一会儿,又闭上眼,而后再缓缓睁开,再看向她时,早已没了先前的欣喜若狂,只剩下无限暗沉。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做梦……”他垂眸勾唇自嘲。
没有注意到来人眼色一变。
“阿瑜放的助眠的香比之前的效果要好,今日入睡得比往日快了些。”他自言自语道,又朝她说,“阿柔,你过来些。”
****
谢谢j亲的月票~~谢谢大家的咖啡~~
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