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继续道:“因她中毒太久太深,我亦不能确定如今她体内的毒已经被拔干净,孩子的事,还是再缓一段时间吧。”
“嗯。”
三叶知道于桑柔现在的身份来说,要孩子不仅仅是自己想要与否的原因,更关于家国社稷。本桑柔坐上这个位置就倍受诟病,纵使顾珩手段雷霆,止住流言,但桑柔身上仍负诸多压力。若有了子嗣,至少给群臣百姓一个交代,让她轻松一些。
虽顾珩与桑柔大婚才三个多月,仲清寒同三叶说,朝中隐隐有一些风声,说是在储备秀女,给新君充盈后宫。历来哪个君王还未即位前,府中姬妾就已成群,可顾珩这么长久以来,就只有桑柔一个人,致使桑柔成为众矢之的。
桑柔身处深宫,顾珩将她护得周全,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不可能落入她耳朵。
只是,她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说不听,亦能联想到几分。
昨夜,她少有的主动同他索欢,情浓意深处,说起了孩子的事。
两人大婚以来,他顾及她的身体,在这方面很克制,仅有的那么几次,亦是做了措施。
但昨夜,她却紧紧地缠着他,贴在他耳边,呼吸微乱地说:“穆止,我想要个小怀卿……”
她懂得打七寸,直接说起了怀卿,令他几乎心软就随了她,好在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说:“再等一段日子,等你身体完好无恙,我们再要孩子。”
而顾珩以这样的说辞推到了来年春天,桑柔同他闹起了脾气,早早地将寝殿的门反锁了,新任齐王殿下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不得不半夜披着露水回了议政殿休憩。
一大早下了朝来找她,得知她找顾瑜去了。
顾瑜一家自顾珩婚后没多久就入住宫中,给桑柔作伴。
顾珩步伐匆匆赶到顾瑜的宫苑,还没进去,就听到桑柔逗弄小嘉翕的声音。
嘉翕已会走路,咿呀学语中,零零碎碎地说一些话。桑柔在他身前身后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教会他唤,舅娘。
忽然,院内传来孩童的哭啼声,顾珩忙进去,顾瑜不在,而桑柔正将摔倒在地的嘉翕抱起来,安在怀里,一边柔声哄着,一边扯了帕子给他抹泪擦脸,嘉翕慢慢止住哭声,而后糯糯地唤了一声:“王舅。”
桑柔一愣,转头看过来,脸色顿时一沉,哼了一声,抱起嘉翕往屋内走。
顾瑜正从房内拿了一件嘉翕的外衣出来,差点和桑柔碰上,顾珩飞快跑过去,扶住桑柔和嘉翕。
桑柔挣扎,顾珩没放。
顾瑜看着这情况,洞明几分,过去将嘉翕抱过来,进了屋中,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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