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居士本就无意踏足武林,况且厌倦了打打杀杀,不过受王爷所托,又不能拒绝,人情在那。
他思虑良久,决定将他的绝学——随心所欲真气,传给自然阁里某个有缘之人,让他代自己守护自然阁,如此一来,既不违了王爷的面子,同时也不悖了自个儿的初衷。
他一个看似随意的决定其实给了自然阁众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只要学会青松居士的绝学,不但今后在自然阁举足轻重,兴许还会受到温馨这个大美人阁主的亲睐,随身相伴,同时在江湖中也会成一番事业。
邪此时并没有凑热闹,他偷偷溜进藏经室,想瞧瞧那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取走的玩意。
藏经室倒也像模像样,红砖绿瓦,飞檐斗壁,不过结了不少蛛丝,许是很久,很久没人来了。
不过只有一人,驼着背,着灰色衫,蓬头垢面,两鬓染霜,正独自低头打扫藏经室门外落叶,一丝不苟,那把破扫帚就宛若他的命根子。
邪从没来到这里,藏经阁这里比较偏僻,也无什么风景,从前这里还是自然阁门人的禁地,据说曾经有个不祥之人死在这里,玷污了这个地方,还经常闹鬼。
邪没有惊动他,轻轻的,快快的,向藏经室迈去。
手一按上藏经室的门,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传来:停脚,否则左脚进断左脚,右脚进断右脚,整个人进见阎王。冰冷的犹如于冰川冻海,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生气。
邪还以为又来了一个高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扫地的老头。
这时,他抬起头,一脸的皱纹,干涸的犹如被北风吹皱多年的橘皮,那一道道皱缝,一道道悲凉,邪见了触目惊心,当然邪并不是出于同情或者怜悯。
冰冷语气里蕴含的不可抗拒的威严,在邪看来,这个老头也不好处理。
邪,笑了,笑得特别甜,让人生不起气来,他试探着嬉笑道:“如果我不呢,如果我硬闯呢?”
老头苍白的嘴唇再次突出冰冷的话:“你可以试试,但我可以肯定你会很后悔,后悔这一辈子都不应该来这地方。”
邪的手一用力,门哐当开了。
刚开了一条缝,邪忽感觉一阵劲风袭来,起风了,风还不小。
回头,满天的落叶,直率率袭来,不再柔弱,不再随风,而是一柄柄利器,叶叶要人的命。
邪的披风猎猎作响,灵刀出鞘。
秋天落叶多,落叶化成暗器,邪还看到了叶缘的锋刃,闪着黄光。
披风上插满了匕首般的落叶,空中飞舞着的灵刀伴随着伴舞的落叶,竟然发出铿锵金鸣之声。
邪跳离那些疯狂的落叶,也远离了藏经室,在一远处拱手道:“原来是世外高人,可说也奇怪,为何在这里干着肮脏的活,守着这破旧不堪的藏经室,难道里面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头没有回答,又弯下本已伛偻的腰,扫着地,冷冷道:“这里是自然阁的禁地,谁都不许进,除非阁主亲临。”
邪看着这像人干似的老头,甚是奇怪:既然自然阁还有这号人物,那为何在温老阁主遭遇变故时他也没出手,以他的身手就算不能救得温老阁主,那也不会令歹人如此放肆呀。
邪用手抹了抹鼻子,触到了冷冰冰的东西,一看,是蓝玉戒指。
邪一步一步走近老头,沉声到:“扫地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以什么口气跟我说话。”
老头没有理睬,他的扫帚扫到邪的脚面,邪慌忙一闪,刀换左手。
邪见老头并未抬头,右手迅速骈伸,直点头顶,两耳间的百会穴,中此穴者,脑晕倒地不省人事。
老头腾地往后漂移,迅如花豹。
邪哼了声道:“老头,你也不必如此顽固,我乃自然阁护法,进藏经室倒也没什么,说你忠诚呢,当时温老阁主遇害你也没出手吧。”
老头抬头瞥了瞥邪的左手无名指,确实有一发出淡淡蓝光的戒指,蓝玉戒指,自然阁护法的信物。
老头长吁了一口气道:“你真的是护法,你倒是侥幸逃过一劫,否则明年此时就是你的祭日。”语气冰凉的接近死人。
邪这下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灵刀犹如蛟龙出海,蜿蜒盘旋直指老头,老头似是踉跄扑的倒地,可偏偏躲过邪的刀。
邪借势纵空竖劈,老头躲无可躲,刀势太快,刀气更是先刀而来。
老头此时挺胸,鼓气,破扫帚往上一格,使刀速稍稍一滞,紧急着他的右手弃扫帚,成爪状,直抓邪的两眼。
邪如果硬要劈下,那他那双眼睛也算使废了。
心里一掂量,很不合算,邪刀势一换,往地上一磕,再次纵起。
两人一倏而分。
邪的右手执刀,左手拂着厚厚的刀刃,坦然道:“看来,得借你一滴血,让我的灵刀尝尝鲜。”
老头冰冷应道:“我倒要看看后生如何可畏,如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邪看着倚老卖老的扫地老头,心里没底,毕竟他深藏不露。
只见刀光纷飞,落叶狂舞,片片木叶均散成一条一条,雪花般席卷整个天地。
见血收刀,刀入鞘,落叶止。
邪拱了拱手,想告辞,老头的一滴血已到手。
“留步,蓝玉护法。”老头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响在耳边,邪一惊,难道他想拼命,邪流的血也不少。
邪没有回头,但左手三枚钱镖在手,右手随时可能再次抽出灵刀。
“你的现在,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