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回到自然阁,紧紧搂着黑披风,一脸风尘,有着疲惫与焦虑。
经过齐伯苦心劝阻,她才絮絮叨叨说出遇险经历,当然没有提邪的荒诞行径,乃没有好气的说出邪在哪,目前什么境遇。
哥仨听了,赶忙找辆华丽马车前去接邪。
温馨回到内室,小红见了小姐这幅模样,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遇到cǎi_huā大盗呢?”接着自己回到道:“不可能呀,有邪在呀,****都栽在他手里,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什么人敢打小姐美色的主意。”
不提邪还罢,一说起他温馨简直怒不可遏,怒道:“一个混蛋,地地道道的混蛋,没事拔我的衣裳干嘛,还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小红不解了,难道邪想非礼小姐,可又不像,她不管多么好奇,终究是下人,不敢多问,她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好一大木桶热水,多放些花儿,让小姐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压压惊。
温馨躺在浴盆里,满是花儿的浴盆里,很是惬意,舒服。
她轻轻的,慢慢的,柔柔的开始清洗肌肤。
她看着自己美妙绝伦的身体,出水芙蓉,那一分妩媚,那一分美艳,自己都似有点陶醉。
可就是这么美的身体,被邪看了去也就罢了,可偏偏许多歹人都看了去。
她把邪恨的咬牙切齿,心里打算等父母大仇已报,就把他扫地出门,别想再在自然阁里白吃白喝白住。
恨着恨着,心却柔了下来,想到邪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
初次相见时,邪助她擒拿千手书生许进;接着制止堂哥温凡篡权;又在清风亭宇下救得她的清白。
如今虽说侮辱了她,可毕竟还是把她完好无损从天时地利人和六隐手下救得她回来,自己却深受重伤。
她又想到自己两次受辱,一次在洞穴里,一次在交界处,不过都扇了邪两个耳光,扇的他傻傻的,不知所措。
温馨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笑。
想着想着都忘了洗澡,沉浸在温热水中,真舒服,不知现在邪在哪。
邪的音容样貌刹那间清晰起来:眉清目秀,坚挺笔直的鼻子,有棱有角的脸廓,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如同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神。
邪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旧伤新伤,每一次打斗遗留下来的印痕,温馨突然感到心有点碎了。
不过她最终想到:一定是邪爱上自己了,而自己对他不闻不问,所有他才傻傻的为她付出那么多。
晶莹剔透的眼泪开始一滴,两滴毫无征兆的开始从温馨眼眶滑落。
温馨痴痴道:“邪,你真傻,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一定会爱上你,陪着你去闯荡江湖,游山玩水,当一对神仙眷侣。”
洗了多久的澡,想了多久的心思。
温馨在闺房重新穿上华丽的衣裳,见到椅子上披挂的黑披风,还有椅子底下那幅画。
她过去捡起,摊开,看到牵着牛的邪,还有吹着萧若有所思的自己,细细看着。
她恍过神来,问小红道:“丫头,他怎么样呢?”
小红不明所以,奇道:“谁呀?他是谁呀?”
温馨羞赧着脸,嗔道:“鬼丫头,还有谁呀,那个混蛋。”
“哦,邪呀,好端端的,胃口好,心情也不错,自斟自酌,哥仨作陪,还谈笑风生呢。”小红的回答令温馨很不是滋味,自己刚刚沐浴时还关心他,替他种种考虑,可他竟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吃好,喝好。
这时小红神神秘秘往门外一瞅,断定没人,才惊讶的说:“小姐,你可不知道邪这个男人身上有多少伤疤,特别是背部,有鞭痕,有镖印,还有剑痕,端的恐怖。”
温馨却低着头,轻吟道:“一个有着那么多伤疤的男人,得有多少的战斗,得有多少难忘的故事呀。”
小红却搔起温馨痒来,喜道:“小姐呀,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可不像从前大大咧咧的你呀。”
温馨斥道:“死丫头,别搔了,再这样,明天替你找个婆家给嫁了,省的捣乱。”
小红却没有退却,反而搔的更厉害,还一边道:“好呀,索性把我许配给邪算了,反正他经常受伤,我就天天替他敷药,给他女人所有的温柔,我就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温馨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小红会这样回答:给他所有女人应有的温柔。
当温馨来到大厅时,邪还在漫不经心吃着一个水煮鸡腿,就着美酒,很是惬意。
看见温馨来了,邪想笑又不敢笑,只得低着头吃喝。
温馨本想问他的伤可有大碍,可邪的表情告诉她只要她不烦他,他就谢天谢地了。
温馨拿起酒壶,想亲自替邪斟上,可邪竟然起身,慌忙走了。
哥仨也离去。
整个空旷的大厅再次只留下温馨一人,傻傻的提着酒壶,在喃喃自语:混蛋,邪你是个混蛋,天底下最混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