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纣原本好整以暇地看着妉尘,只是见妉尘没什么反应,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也只当妉尘是故作镇定,现下看到养了多年的毒宠这么一会便不明不白地死了,瞳孔剧烈收缩,阴戾的目光射向妉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认识我?”
妉尘敛去笑意,正色道:“殿下是西蜀的四皇子,我怎么会不认识?说起来殿下还跟我的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呢。至于我是什么人,跟殿下没有任何关系,跟大周皇室也没有任何关系,殿下尽可放心。”算是解释了那天梧桐林里失态的原因。
傅纣将信将疑,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传来一阵喧闹。傅纣望了一眼门口,又深深看了妉尘一眼:“凭你和钟离谨的关系……”
妉尘挑了挑眉,打断傅纣的话:“我说过,殿下的事不会说出去,柳云不会,连翘不会,钟离谨更不会。”
傅纣收回目光,走到连翘身边,快速点了几个穴位,一边还威胁道:“记住今日你所说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妉尘不再接话,只看着傅纣打开一条门缝,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连翘一个激灵,腾地坐起来,急忙看向妉尘,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一条青白色的不明物体,顾不得自己,连忙问道:“小姐没事吧?要不要叫人进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妉尘伸了个懒腰,语气懒散地回到:“不用,不过是一条走错了路的小蛇,已经药物毒死了,不碍事。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怪恶心的,不泡了。下次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这些药草毒性猛烈,刚才你就受不住晕过去了,要不是又马上醒过来,我还得叫人把你抬出去了。”
连翘摸摸有些发晕的脑袋,也可能吧,温泉水本就温度高,再加上点着黑断香,一时奈不住被熏晕过去了也正常。
妉尘接过衣服吩咐道:“去外面看看怎么这么吵?”一边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的药水倒入白玉池中。原本清澈的水一下子变得浑浊,还冒着气泡,不一会却又回复清澈,清可见底。
连翘走出去,却发现原来守在门口的宫女不知去了哪里,宫门口还传来女童稚气未脱却盛气凌人的叫骂声:“慕容妉尘人呢,让她给本公主滚出来!”
汤泉宫的侍卫想拦却又不敢太过阻拦,宫女太监更是战战兢兢地跪了一路,在宫里,谁不知道十公主和钟离课这两个小霸王啊,整人的鬼主意一套接一套,仗着德妃和皇帝的宠爱,简直是横行霸道,得罪了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殿里的慕容五小姐也是圣意眷顾,出了点什么事的话,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有几个人精见势不妙,准备偷偷溜出去给贵妃、德妃报个信,却被钟离课带来的人截住,压着跪倒在地上。钟离课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到在地:“还想去通风报信?也要看本皇子答不答应。”
连翘瞧见这人仰马翻的架势,赶忙转身往回走,想让妉尘避避,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妉尘。妉尘拉住连翘的手往外走:“麻烦是拿来解决的,躲过了今天,下次呢?走吧,不过是两个孩子,还能翻出天出?”
连翘暗道:小姐,您别忘了,您比人家还要小上几岁呢。还叫人家孩子。
十公主老远瞧见妉尘从殿内出来,气势汹汹冲过来,手中九节鞭一摔,劈头盖脸就要打妉尘。
还好连翘跟着柳云练过功夫,连忙挡在妉尘身前,伸手一抓,便将九节鞭抓在了手里,又一扯,鞭子从十公主手中脱落,转眼间便到了连翘手里。
十公主哪里练过武,不过是钟离课不知从哪里给她找了条九节鞭玩耍罢了,被连翘这么一扯,整个身子都往前倒,手心也火辣辣地疼。幸好随后跟来的钟离课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十公主气疯了,她哪受过这种待遇,指着妉尘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慕容妉尘,不但到父皇那里告我们的状,让我和七哥被父皇罚抄四书五经,今天居然还指使身边的宫女打伤公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妉尘头疼欲裂,这一个两个的,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吗,就喜欢找她麻烦。这样想着,脸色却做出无辜的表情:“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既然答应了公主和七皇子不说出去,我怎么还敢告状呢?我跟十公主和七皇子无冤无仇,也没必要这么做啊,不是惹公主和皇子不痛快吗?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在挑拨离间,要让七皇子和十公主吃苦头?”
十公主被妉尘说的一怔,转头望向钟离课询问。
钟离课双目瞪着妉尘,恶狠狠地道:“除了你压根就没别人看到,不是你还能是谁?”
“四殿下呢,当日他可是伤的不轻啊。”妉尘提醒到。毕竟这件事跟她没有直接利害关系,傅纣才是受害者。
钟离课立刻反驳道:“傅纣那小子虽然讨厌,但是孤傲的很,肯定不会跑到父皇那里告我们的状。”
这会轮到妉尘愣住了,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两混世魔王还有点脑子,不是一味调皮捣蛋。
钟离课见妉尘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一掌呼过来。连翘接招,两人便打起来了。只是对方毕竟是皇子,连翘也不敢真打,钟离课也不是十公主,身手力气不用说,只几招连翘便落了下风。
十公主见状,撸了撸袖子,举起拳头朝妉尘冲过来。可惜,手还没碰到妉尘,就被柳云整个儿提起来,丢到一边。十公主恨得咬牙切齿:“慕容妉尘,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柳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