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抬头,是只着了一身锦白里衣的容成独。“该你了”,他看着她道。
岳筝下榻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有些潮潮的,便拉他坐下,“头发怎么也不擦干?”
容成独清冷地挑眉,想儿子就拿他也当儿子了?
而岳筝这时已拿过旁边婢女手中干净松软的毛巾,给他轻轻擦着。
容成独享受地眯了眯眼睛,但还是很快地抬手将她的手握住道:“已经很晚了,快去洗洗。”
这是什么话?岳筝脸色飘起一丝僵红。不会是要在今天晚上就与她……其实都能与他同死了,这点什么事还真是不怎么反感。而且自从相识,也没少过与他肌肤之亲。
想起容成独不止一次地想要与她床上“谈事”,岳筝平复了下因为他那句话而有些紧张的心。
顺其自然吧。
一番思绪间,岳筝才发现自己已被婢女帮着脱净了衣衫。因她从没有洗澡时还要人在旁边的习惯,可又觉得自己不能慌张地赶婢女出去那么失态。
因此便强忍着,在婢女的搀扶下将身子埋入浴池。
“你们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温热的水中有白石砌,岳筝一待被婢女扶着坐定,便轻松自然地说道。
几个婢女也只露出些微的诧异,便低头应是退去了。
外面临窗纳风的容成独见婢女一个个出来,放下了手中摆弄的凝黄木簪,微启尊口道:“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当先的婢女轻施一礼,低头道:“岳姑娘让奴婢们出来的。”
听此,容成独了然一笑,摆手令婢女们下去。
鱼贯而出的几个婢女心中都不免有点怅然,王爷仙姿飘逸,但却太清冷了,跟着伺候一年多了,还是在王爷跟前大气儿都不敢喘。
但是在岳姑娘跟前,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室内或许是因为去了几个婢女,或许是因为窗边清冷的容成独,而显得有些辽夐。
浴室虽在卧房的里侧一间,但其实相隔还是比较远的。而浴室又那么大,按说一点撩水声根本听不见,但容成独不仅听到了,还感受到了,轻轻的溅水声幽晃,又带着丝郁郁。
容成独抬手在胸口按了按,也有些郁郁的。他想之前的时候,他还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太舍不得她难过。
所以……修长的手指再次拈起了那枚凝黄的木簪,一股淡雅蕴含的幽香传来。容成独眼角腾起了一点笑意,手指拂过木簪上简单而又朴拙的花纹。
果然是,远古的,可以促人达成心愿的福纹。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正这么想,耳边却传来了则然加大的水声。下一刻,容成独就下榻来,修长的身影很快就到了浴室,直惊得旁边侍立的还未来得及动作的婢女睁大了眼睛。
岳筝却是在起身想要出去到另一边明显是用来洗头的裂花纹石台边时滑了脚。
就那么噗通一声趴在水中了,越是挣扎着要起来,在水中不停鼓动的浮力之下就越是站不着。
只是片刻功夫,已经喝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
岳筝不禁暗恼容成独,洗个澡弄这么大一个池子干嘛?
容成独看到水中那个起起伏伏的身影,心口登时被狠狠揪住,几个跨步上前就抓住了那温润滑腻的肩膀,只是他此时什么也感觉不到,抓着女人就把她捞了起来。
下一秒就是携着火气的训斥:“又逞能?自己洗个澡都能淹水里,还让婢女出去干什么?再不习惯,留下一个在门口看着就不行?”
其实这时候把自己也怪进去了。
岳筝依然咳得喘不过气来,身前一片肌肤都感触着他身上锦衣的柔滑温凉,更加重了她的咳嗽。
只是几下毫无特殊意义的接触摩擦,却让她的胸前腾起一股窜到心里的麻痒。
岳筝脸色滴红地伸手推着只顾教训她的男人,好不容易在咳嗽中憋出一句话:“出去。”
自己一身光溜溜,他身着整洁的里衣,以后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还敢让我出去?”容成独心中犹悸,语气也十分清寒:“老老实实地在边上洗洗,快去。”
说着拍了一巴掌,正拍在她的屁股上。声音清脆,拍走了容成独心中的惊悸,带来了无限旖旎。
旖旎在心头,容成独这才意识到,她光溜溜的,被他抱在怀中,而他的里衣,也被沾湿了。
很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玲珑,柔软滑腻。
他忍不佐了紧揽着她腰肢的大手,清了清嗓子道:“还是我帮你洗吧,一会儿再掉水里怎么办?”
再清,嗓音中还带着一丝暗哑。
岳筝怎能感觉不到他蓦然升温的情状?双手用力将他推开,转过身一连声道:“出去出去,我就好了。”
浴室四角都嵌了明珠,温和明亮。
岳筝不敢再下水去,忙拉过条洁白的毛巾遮住了胸前。可背后还是凉飕飕的,又忙转过身来。
这就面对了优雅独立的欣赏逗弄般看着她的容成独。
“你把我身上都弄湿了”,她转身一瞪眼,他就看着她轻语暧昧邪挑。
岳筝被他这语气说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说不出话来。
容成独勾起唇角,顷刻向前俯身,在她唇角舔了一下,然后后退一步,笑着出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快去洗,别冻着了”。
岳筝听到他的故意地笑话,忍不宗了脸。转身跪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