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撩水扑脸,温热的水扑上,却更热了。

起身找冷水的时候,碧瓦和初寒进来了。

岳筝只得忍着脸上的热浪阵阵,在两人的帮助下洗过头,再次清洗过身子。

出来,容成独已是一身干爽,正在榻边坐着不知写什么东西。

岳筝一出来,容成独就收起纸笔递给侍立在旁的婢女,然后就看着她,满眼笑意。

岳筝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许笑了。”

容成独点头,只是勾起的唇角还是抹不平。岳筝便要让碧瓦带自己去客房,他在后面叫道:“过来,有东西送给你。”

随即就被他扯过手,拉着坐在榻上。

按她坐下,顺势也就与她坐在一边,幸而这椅榻够宽敞,就算一边小桌子一边横栏,但两人坐在一边也不至于太挤。

岳筝感觉到他衣衫上灼热的温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撤了撤,问道:“什么东西?”

容成独却把眼光在她身上从上扫到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眉眼含笑道:“筝筝,你这样打扮真漂亮。”

说她漂亮?还真是第一次。而且她这也算打扮?不过一样是宽大的里衣,她嫌头发太长碍事,就等烘干了让碧瓦拿丝带束了起来。不过碧瓦手巧,给她盘成一堕发髻才束了丝带。

岳筝听了没有害羞,倒是有些奇怪。

“你送我的东西就是夸我一句?”她问道。

“当然不是”,容成独说道,伸手到她的脑后,一勾就把丝带给挑开了。

“容成独”,岳筝脸再次悄红,今天不会让她去客房?要一起睡吗?

“怎么了?”容成独疑问,不过很喜欢她这娇俏的模样。

岳筝握了握手,真要也没什么,她早就是他的人了,不过那却是心理上的,要真来,她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你能不能……”岳筝正说着,感觉到发中被插入了什么东西,顿时就把那句灭了灯再说给咽了下去。

“什么?”她抬手摸了摸埋没在发间只剩一指头的东西。

“簪子”,容成独说道:“送给你的,本王亲自刻的。”

“你?亲自?”岳筝真吃惊,也真想看看,问着就把簪抽了出来:“什么时候啊?”

看着这直愣愣,只有几圈简单花纹的簪子,岳筝有些想笑,不过又仔细看了看,却觉得这花纹间都是沉蕴的味道,说不上漂亮,却古朴地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喜欢吗?”容成独见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便笑问道。

“还行”,岳筝点头,只是察觉到簪子那一股蕴蕴的幽香时,她脸色发沉,再次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刻的?”

容成独笑容一顿,却没有隐瞒地说道:“昨天,你出门之后。”

岳筝腾地站起身来,昨天?

“你才犯病没两天,昨天你就碰这种幽香的簪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你知不知道他们说你死了,我多害怕,多难过?”她对着他大喊,憋着沉淀起来的委屈恐惧都释放了出来。

“我知道,筝筝”,容成独看着她,抬手擦了擦她面颊上无意识中流下的泪水,说道:“以后我都会好好的,再也不会吓你了。”

岳筝忍不住倚在他的肩上闷声哭了起来。

婢女们悄悄地都退了出去。

容成独暗道,哭吧,哭出来才能过去。

从闷声大哭到抽抽噎噎,岳筝直过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儿来。

“你也太能哭了”,容成独递了湿毛巾给她,嘲笑道。

岳筝没理会,擦过脸,握着簪子就往外走。

“睡外面榻上吧,给本王守夜。”容成独在后面说道。

“我要睡里面,你去给我守夜。”岳筝停下说道。

“你睡里面,本王求之不得,怎么舍得出去?”他一本正经地傲然反问。

岳筝:……

第二日岳筝醒来很早,天才蒙蒙亮。朝里间看了看,他还睡着。昨天岳筝到底是在外间睡了,不过碧瓦给她加了好几条软和的褥子,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只是在早春的金川,却有些热,模糊间感觉有人给她掀了被子,换过清凉的东西,然后就这么一睡到现在了。

昨天睡时盖的薄被,已经换成了薄毯。不禁感叹这些丫头的贴心。

岳筝很快起来,随之碧瓦也脚步轻轻地过来了,要伺候她洗漱。

岳筝摇了摇头,轻声跟碧瓦交代过,就回去了。

桃坞这边已经起床开始做饭,见到她过来,也是一脸笑意的。

岳筝回房间看了看,才收拾出一半来。幸好玲珑望月绣成裱好就被放到储物的厢房了,不然她品鉴大会上拿出什么绣品来?

只在房间看了看,因心中还惦记着病中的儿子,想起他说要吃水果粥,岳筝在异园摘了些新鲜水果就去了厨房。

打发桃坞去了外面,她就在厨房忙了起来。

陆家夫妇是真的疼爱曲儿,还有陆鸿,儿子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心中的包袱到底轻些。不过还是打算待会儿过去,就把儿子带回来调养调养。

对于容成独,他抵触就抵触吧,自己也会让他时常去陆府走动,待儿子感受到这么多人疼爱他时,抵触渐渐也就没了吧。

只是待岳筝到了陆府,见到儿子时,他却是连娘都不叫了。

岳筝看着不抬眼看她的儿子,觉得心又开始相互揪扯。但是她再也说不出舍下容成独的话,只得勉强笑道:“你还跟娘生气啊?娘说过了,永远都不会不要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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