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的活着,像无数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妈妈何偿不想时时将你带在身边……”

王修文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扭动着小身子,像抵触,更像在微微抽搐。林君含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或许他也正等她来说这一番话。

林君含情绪失控,将几年来积攒下来的,很多很多想要说给他听的话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当年纵使不知哪个人是谁,出自名门华府亦或纨绔子弟,可是怀上这个孩子她不过有一时的恐慌,等他会动的时候,等感受到他的心跳……那所有的惶恐飞灰烟灭,她只知道这是一个生命,是她要用生命去孕育的孩子,她便没有什么怨言,生下他,是她心甘情愿……

所以,谁说她不要他了呢。她从没有一刻舍弃他。

林君含从不曾像这样吐露自己的心理话,着了魔一般,停也停不下,也不知那些话一个孩子是否全然可以读懂,她却积压在心口上不得不说。

上天将这个孩子赐予给她的时候,她也是个身带顽性的小将,跟一些叔叔伯伯出入军营,亦比谁都喜欢玩闹。那一种天翻地覆的转变就像美人鱼被生生的劈开双腿,方变成人类的样子。那一种苦痛她是经受过来的,难得却没一点怨言,满满的,只是对这个孩子的爱。

王修文哭声渐弱,等林君含情绪稳定下来,见他已经睡着了。小身子蜷缩在她的怀里,时而抽搐一下。

林君含拿脸颊轻轻磨蹭他的,最后放到床上去。

再没两日她便要领兵出去打仗,几日回来尚不可知,也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今夜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此生无憾了。就算王修文现在不懂,等有朝一日长大成人,终会慢慢懂得她的良苦用心。

时局动荡如斯,四下里硝烟弥漫。

江城做为清军的都城,还算得上一方净土剑之狂。

数算着,这个时候付东倾已经抵达了战场。段芳华不哭不闹,就任他说走就走。私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等再过些时日,她也要到军营中去。除却这样,她想不出离他更近的法子。

就仿佛是夜空的星,遥遥相望,分明知道不能摘下来握到手中,便只能爬得高一些再高一些,哪怕高处不盛寒。

这一日许婉婷喝过清茶,想起要去精神病院看一看吴素。近段时间府中张罗筹办付东倾和段芳华的婚事,排场操办得很大,忙得脚打后脑勺,闲下来了骨头便像散了家,又暂歇了几日,着实有段时间没有过去看她。吴家已经颇有微词,再不过去只怕说不过去。

命人备车,又让听差将大披肩拿下来,就要出发了。

段芳华睡了一个晌午觉,正闲来无事,看到许婉婷要去看吴素,就道:“妈,我跟你一块儿去看看大嫂。”

许婉婷也怕付东倾才一走,她在家里憋出毛病来,只道:“一起去吧,散散心也好。”

车子沿着青石板路一路驶到城郊,城中绿意芳花早已凋零的不成样子,有的只是一座古城,以及那些人工雕琢的繁华,欲盖弥彰的显露着时代的混乱与败退。过眼匆匆,无尽的灰黑之色。

过往的人冷眼于世,匆匆的走过街面。无论到什么时候人都得吃饭,都得养家糊口,做小本生意的小商小贩还是随处可见。一脸木然的沿街而行,像无数呆板的牵线小丑。

许婉婷看着窗外,忍不住抱怨:“瞧瞧现在城中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那些管事的人都做什么去了。”

段芳华跟着道:“现下四处都在打仗,江城算是十分太平的了。四处逃难的人里总有几个有门道的托了关系或者投奔亲朋好友来到江城,大街小巷难免比往时拥挤一些。就是那些管事的,想来也没什么办法。”

许婉婷也只道了些无奈。

两人一来到医院,便有医生诚惶诚恐的迎了过来。只道:“不想夫人和二少奶奶竟来得这样快。”

段芳华见他面如土色,不明所已道:“你什么意思?”

那医生道:“大少奶奶一出事,我们没敢耽搁,立刻给府中打了电话,不想转眨就来了。”

又哪里接到什么电话?

连许婉婷也紧张起来:“你是说吴素出了什么事?”

医生吐吞道:“大少奶奶不慎从楼上跌落下来,救治无效身亡了……”

许婉婷心中一阵恐慌,身姿晃了晃,险些摔倒下去。被段芳华一伸手扶住。

“妈,你没事吧?”

许婉婷只觉得惊忪:“你大嫂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呢?”

她又不是真的脑袋有毛病,更加不是小孩子了,岂会连这点小心都没有?

段芳华的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究竟是怎么样的,她也揣测不出。

声音颤抖:“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大嫂吧……”

那医院的楼层高楼只是一般,并没有督军府中的亭台楼阁威武高耸。前些日子家里筹办婚事,下人披红挂彩,一个踩踏不慎便从二楼摔了下来,当时眼看着的人一片唏嘘,只是那人倒地之后,片刻又站了起来,除去自己吓得脸面惨白,并未受什么伤。可见吴素是个巧劲,一侧头骨撞到了石头上,那石头并不大,却将人撞得脑浆崩出,血液流了一大片,她穿着病服,蓝与白相间,浸泡在血液中,素衣尽染,凄离的不成样子星期五有鬼。

段芳华呆呆的盯着,见吴素虽是睁着眼的,脸上却有笑容,那种稚气未脱的模样,这一刻只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悚。

段芳华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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