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梁景真蓦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即便没有开灯,那眼中的疼痛仍旧刺人眼瞳。他是不想听到这种话的,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又怎么会?”他抑制不住的喃喃出声:“那个女人不是无所不能,什么时候她会没有法子?只要给她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

周树痛心道:“可是少爷,这次时间对于四小姐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梁景真唇齿无声开启,最后将指间的烟揉碎。

心底里一个声音喧嚣不止,“如果她不在了,我将如何?”

梁景真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姿湮没在飘渺的夜色之中。

明天……或许明天一觉醒来,便能亲睹绥军的灭亡。

周树以手覆面,这样的场面他亦不想看到。

天黑之时王修文抵达付府,车子一直驶进付府大院。

付译早早从军中赶回来,就是为了迎接王修文的到来。

张孝全一从车上下来,就见府中聚集了好些的人,付译和许婉婷遥遥的站在头里。

他行了个军礼,将车门打开。

素心率先下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阵势,俯身将王修文抱了下来。

附在他耳畔轻轻说:“一会儿见了人要有礼貌,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王修文揽着她的脖颈,很好奇的将人望着。

借着督军府辉煌如昼的灯火,大家伙能清析的看到王修文的一张脸。眉眼精致如画,即便小小的一个人儿,依旧可以看出出脱的眉目是仿谁的。

付译激动得双手微颤,听许婉婷说:“这孩子当真和江沅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这样一个轮廓就足以叫人信服,哪里还需要盘查。

说着,两人几步射了过去。

付译伸手就要将王修文揽到怀里。却被王修文一下闪过,更加往素心的怀里缩了缩。

素心道:“他将将见到督军有些认生,还请督军和夫人见谅。”

付译那手还伸展在半空中,面目却无尽慈善道:“小孩子初来乍到认生实属正常,不要急,住下来,很快就适应了。”

素心便让王修文叫人。

王修文扭过头来,大大方方的唤过了。

许婉婷拿手帕抹着眼角的泪痕,又忙道:“外面天冷,快进去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晚饭,修文一定已经饿了。”

接着吩咐下人准备晚餐。

许婉婷叫着大家一起去餐厅。

素心抱着王修文步入,所行之处金碧辉煌,富丽程度可想而知。战火连绵的现在还能找到这样一方乐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看着怀中的王修文,暗暗的想,或许林君含为的不仅是绥军的百姓,权衡利弊,她何偿不想自己的孩子过安逸富足的生活?

餐桌上付译和许婉婷一直往王修文的盘中夹菜,小孩子吃的本来不多,很快就积了小山一般高。

坐了一天的车,王修文早有些累了,之前才在车上睡过,到现在仍是困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打了一个哈欠说:“阿宁姑姑,我想睡觉。”

许婉婷方骤然反应过来,小孩子的精力有限,想来也是累了。马上吩咐听差带他回卧房去睡。

素心带着王修文辞了众人下去。

将一出来见了风,王修文又精神了几分。歪着脑袋打量付府的装饰,亦知道这是有钱的人家。

“阿宁姑姑,这一家也是四小姐的朋友么?否则他们为什么肯好吃好喝的收留我们?”

素心拉着他的小手,帮他着了凉,不停的缩紧他的领口。

说:“这是付三少的家,听你父亲讲,你是见过他的。”

王修文一下子想起这个人来,不由得兴致更佳。

“那我为什么没有见到付三少?”

素心望着凄凉月色,淡淡说:“付三少去了很远的地方,亦不知道多久能够回来。以后不要再提他了罢,以免这里的人听到伤怀。”

王修文默了一下,想起巧云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告诉他。他眼光黯淡,不再问及付江沅,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着又道:“阿宁姑姑,那四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等她打了胜仗么?”

“这里的人对修文这样好,难道修文不想呆在这里么?”

“这里的人固然好,可是我仍想和父亲与四小姐呆在一起。”

“那你就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飞到四小姐身边帮她平定天下。到时候亦可以保护你的父亲……”

王修文亮如星辰的眼睛盯着她,这样轻轻的一句话却如信念一般扎根在他的心底,成年累月之后,慢慢的长成苍天大树。

这边付译的心情仍旧无法平抚,掏出一根烟点上。不由得感叹:“当真是老天有眼,不让我们付家断子绝孙。”

许婉婷坐在餐桌前掉眼泪,哪里还吃得下。

“是呀,哪里能想到江沅还给我们留下一个孩子。你瞧修文那模样,和江沅小的时候岂不是一模一样。”

付译吐着烟圈百味陈杂。

良久道:“这就是付家的一切。”

许婉婷听了他的话,蓦然想起什么,摒退手边的下人。

“今天西医来给芳华检查身子,说是有喜了。”

付译眯着眼:“那岂不是好事,东倾眨眼也就回来了,正好也借着这些事收收心,总不至于再糊涂下去。”看许婉婷唉声叹气的,问她:“你还有什么顾虑?”

许婉婷一脸郁结:“我只担心那孩子压根不是东倾的,只怕是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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