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丁晨挥舞长剑,已经爬上了山丘,温月成与西门舞被拦在半途,只看了山丘上的丁晨一眼,示意他离开。
丁晨自然明白,目光扫过山丘下的一切,不禁握紧了长剑转身继续往前方跑去。他一定要拿到婷花根救苏寒,如此一来,才不会辜负了温月成他们。
西门舞和温月成看他离开,当即转身,两道身影在空中翻过,步伐一致,动作整齐,十分默契的落地。回到了平地,与西门妆背对而立,相隔十几米远。
狼王紧迫的盯着西门妆,慢慢的俯下身,后退微屈,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四目相对,西门妆咧嘴一笑,笑意微寒,“你方才说,我身上有封印?”她的问题有些不着边际,可是却成功转移了狼王的注意力。
狼王瞧着她,咧嘴,“有趣!一个未成年的吸血鬼,却藏有这么深的潜能。”
西门妆眯眼,身影一闪,向它奔了过去。像是一阵风,刮起地上的雪,如一道水浪。就在离狼王三步远的地方,西门妆一跃而起,血口微张,目光锁定那匹狼的脖颈,便猛的扑了过去。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尝过动物的血,而今就当是开个先例了!
“苍炎!”一道沉稳的男音徒然传来,就在西门妆将那匹头狼扑倒在地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前方飞来,打在西门妆的眉心,猛的将她弹开了。
雪狼倒地,摔得十分狼狈。
西门妆的身体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皂荚香袭来,少年温润的嗓音也随之传来,“小妆…”
是沈尔,还有…温离。
西门妆和沈尔落地,少年松开了她,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不满的对不远处在头狼身边落地的温离道:“你下手这么重!”
温离扫他一眼,“失误!”淡漠的解释,温离垂眸看向倒在一旁的头狼苍炎,“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用,连一个小丫头骗子都对付不了。”
苍炎望他一眼,缓缓翻身坐起,转而怒视西门妆,“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明明身上被施加了封印,却还这么厉害。
温离不语,只是扫了沈尔一眼,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有闲情找我喝酒,原来是有计谋的!”
沈尔耸肩,左右环顾一番,狼群停止了攻击,温月成和西门舞背对背而立,还没有放松警惕。
没看见丁晨,沈尔便笑了。温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的提步,从苍炎身边走过,向山丘上去。西门妆看他动了,下意识的移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副绝对不让路的模样。
温离站住了脚,凝视她,微微蹙眉,薄唇轻启,道:“让开!”
男音低沉,西门妆听得寒颤,可是她没动,依然站在那里,死死的拦住他的去路,“对不起前辈,丁晨没有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你过去的。”为了苏寒,丁晨可以拼命,可以不顾一切。身为苏寒的朋友,她亦然。
方才西门妆发狠的样子,温离也看见了,差点咬了苍炎,的确是不可小觑的一个丫头。
不过——
“你知道婷花长什么样子吗?白藤带刺,长在山崖上,花色雪白,可是一旦吸食了人血,花色就会变红。那个时候,婷花的花将不再是一味良药,而是剧毒。能操控万物之灵的剧毒,你知道吗?”温离徐徐道,他的眉头始终蹙着,目光落在西门妆的身上,似是要将她看得更加透彻。
西门妆被他问得一愣,直至沈尔走到她的身边,才回过神来。
“吸食人血是什么意思?”西门妆不解。
温离也没有解释,只是提气一跃从他们的头顶掠过,朝着婷花生长的地方掠去。
雪地里总算安静了,西门妆愣愣的站在原地,沈尔站在她的身后,微微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捏,“我想,现在丁晨已经采到婷花根了,你放心吧!”
沈尔的话总是能让她觉得安心,西门妆看了他一眼,站在原地等着。只希望丁晨在采婷花根的时候,不要出事。
——
寒风呼啸的山顶,丁晨的俊脸已经完全被冻僵了。他就蹲在悬崖边上,手里的长剑撬者冰块。看见婷花的时候他惊了惊,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婷花的枝叶像是冰雪一般结拜透明,依稀能看见茎叶,还有枝干里的纹路。花很精致,雪白雪白的,交叠在枝叶里,难以分清。
这就是传说中的婷花,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婷花的根埋在冰雪里,他正卖力的撬着冰块,身后一阵清风拂来,丁晨手里的动作停下,目光不禁一斜,扫了一眼,缓缓站起身。
身后站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是丁晨的师父温离。
温离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痛心,不禁摇头,“丁晨,你太让为师失望了。”他曾说过,婷花的根根本不能起死回生,可是丁晨还是一意孤行。
“师父,你难道没有爱过一个人吗?心爱的人死去,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明明有一线希望能救活她,你能放任不管吗?”丁晨很冷静,冷静得有些异常。一张俊脸,退去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与痞气,此刻一脸严肃,十分认真。
温离看着他,不觉有些恍惚,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自己。这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吗?即便他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那些都只是传说,为师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温离沉声道,脸色从容,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丁晨得逞。
少年看着他,不由抿唇,咽了口唾沫。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