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定乾的一番好心并没得到预想的效果,子骞是远在京城,而且她一向以稳重自居,对着骑马什么的肯定没兴趣,梓萌太小,又不是嫡出的,王定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子骊的捧场叫王定乾很高兴。想着自己三个女儿,大女儿不说了,梓萌还小看不出来什么,能做贴心小棉袄的也就是子骊了。
“要回京城能带着小红马回去么?”子骊抓着父亲的袖子,央求着。回去又要做回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子骊想起来就觉得闷闷的。
好,按着你高兴吧。王定乾笑着摸摸子骊的头发,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女儿说:“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吧,还是快去安慰你母亲吧。”说着王定乾抬脚走了。子骊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冒出个念头子骞没死,她只是被从这个家里抹掉了。
果然见着唐夫人,她脸上虽然是愁云满布可是神态也没特别伤心,“你来了,过来坐下吧。你姐姐的事情你也该听见了,这都是命罢了,谁也不能逃过去。你们姐妹两个都是我亲生的,全是我心头上的肉,对你们我是一样的。其实我心里还是更偏疼你姐姐些的。一来她比你年长,从小就是怪懂事的。不像是你,傻乎乎的只知道傻吃傻玩。虽然你们都是女孩子不用将来读书做官,可是那个做父母的都喜欢讨喜懂事的孩子。对着你姐姐我可是寄托了不少希望。谁知她还怨我偏心你,为什么平常眼里只有你,我只是觉得她懂事听话不用费心罢了。对她的关心一样不少,她还做出来那样的事情伤我的心!”
唐夫人拉着子骊径自倾诉者心里的伤感,看了女儿临走之前的信,唐夫人的心里被万箭穿心一般,已经碎成渣渣了。子骞在信里谴责自己的父母偏心妹妹,她每天生活的很辛苦,很辛苦,她想做的更好,更完美以便获得父母的重视和夸奖。可是无论子骞怎么认真读书,学习着管家,整夜的做针线,在大人跟前懂事,可是无论她怎么做,一家人的眼光全在子骊的身上。什么好事都是子骊的,祖父把她放在身边耐心的教导,那些教规矩嬷嬷们竟然也趋炎附势,经常夸奖子骊。兄弟姐妹全和子骊更亲热!子骞的挫败感越来越深,就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子骞遇到了胡良仁,在胡良仁的眼里子骞找回了被重视,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子骞为了那一点温暖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在信里子骞宣布她和王家恩断义绝,再也不是王家的人了。唐夫人没想到她疼爱的女儿竟然是那样看自己,忍不住悲从心头来,拉着子骊絮絮叨叨的哭诉起来。
子骊拿着温热洗拧了毛巾给母亲擦擦脸上的泪痕:“我想姐姐只是气话吧。等着过一段时间她想清楚了也就转过来了。没想到姐姐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可能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加上身边的奴才们不能规劝安慰,才会有如此扭曲的想法。但是她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不会憋在心里呕病了。”
“都是胡家的手段!你不知道,老太太已经查出来你大姐奶娘的媳妇便是胡启忠奶娘的女儿,刘开一家子已经竟然是胡家的奴才,他们来咱们家投奔也是胡启忠算计好的!这个小人,真是防不胜防!”唐夫人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胡启忠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