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的死并没有在院子里起什么波澜,就连平日和那两个姑娘关系好的,都相当有默契的不在提这些事。
过了两日,苏姑娘便令人带礼物,那日参加宴会的姑娘,分别每个人得了两匹上好的纱,和一小盒珍珠。
林辰什么都没有说,叫流星捧着东西便回来的。
等到房子里没人了,便叫流星去打听打听那日宴会上那个姓魏的大人的来历。流星胆子小,不怎么敢在人前出头,却多的是人后的手段。只不过遇到林辰这般厚实的主儿,却忍不住劝道:“林姑娘,何必想着那些男人的事?您就专心留神习琴便罢了。”
“那苏姑娘不就是女人,凭她能的,我便也能。”林辰自然的说道。
惊得流星上前捂着她的嘴,警觉的叫道:“我的姑娘,这话可不能瞎说。您虽也是姑娘,但是苏姑娘却是这府上正经的小姐。”
“小姐?”林辰诧异的叫道。只有府宅中正经的主子才能被叫做成小姐。若是被称为姑娘的,必然是养的义女之类的。
流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咬上嘴唇。
林辰只得逼着她继续说下去。
“若是我说了,姑娘却不能和别人说是我说的。”她看了林辰一眼,确定对方应允自己的要求,才继续说道,“林姑娘,你且看那苏姑娘有多大?”
“嗯?”这似乎和主题没什么关系吧?
流星有些焦急,连忙保证道:“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姑娘且说说,苏姑娘到底多大?”
林辰这才仔细思考,略带迟疑的说道:“十四五岁。和你差不多年纪。不过近些日,看起来更叫高挑些。像是…像是模样展开了些!”林辰描述得有些困难,她虽然知道苏姑娘的身份与众不同,却从没有想过她年纪上还有文章。
流星凑过来。小声说道:“其实这苏姑娘,已经有三十多岁了。”
“胡说。”林辰本能的叫出来。无论怎么看,那苏姑娘就像是二八丽人,光彩动人。虽然不是惊心动魄的美,却周身带着不容人质疑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和亵玩。
流星生怕她不相信,跺脚说道:“我都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告诉姑娘的,姑娘若是不信,就当我没有说这些话。也不要将这些话讲给被人听。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和我娘两条命。都得交代下去了。”
林辰看着流星,见她面目诚恳,只得点头说道:“这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是相信我了?”
“自然是相信。”林辰想要她讲这样一些关于秘宅中稀奇古怪的私密故事。只得这样说道。
流星看了一下窗外,神色颇为紧张,确定周遭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听我娘说,苏姑娘之前害了一场大病。那病特别凶险,来了一个小矮子,满脸的白色胡子。自称是从天上来的神仙。司徒公将苏姑娘看做珍宝。自然不希望她殒命,不惜重金为她聘到这白神仙。白神仙起先开了几副药,苏姑娘吃了竟然逐渐好起来。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的病突然发作了。几乎要了她的命。司徒公疼惜苏姑娘,便叫这个白仙人回来,这白仙人给这苏姑娘把了脉。只说苏姑娘这病要看天,说是天命让她回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司徒公自然不相信这些话。愿意拿出所有家当来医好苏姑娘的病。那白仙人说真金白银都是死物,如何能违背上天的神的意志呢?若是想要苏姑娘活命,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便是要拿嫡亲血脉的人的心头血来救她/。司徒公听了便不说话。然而过了两人,便传来司徒公过世的消息。”
“死了?”林辰诧异的睁大眼睛。司徒公不是活着好好的吗?
流星解释道:“之前的司徒公。是个异常和蔼可亲的人。”她的眼瞳中透出一丝憧憬和儒慕。“不想现在的那个。光是有张皮囊,他根本不姓司徒,担当不起司徒之名。”流星说到这里,透出一丝幽深的寒意。
“你是说…”林辰立马想到其中的大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和流星的目光交接,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若是苏姑娘是司徒家的小姐,为什么她要人称她为苏小姐?”
流星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的全名叫司徒苏。司徒公死后,她便命人叫她苏姑娘。这件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之前追随司徒公的那些人都跟在如今这个杀人凶手下面,苏姑娘的身份他们都是知道的。只不过这府宅里的姑娘侍女们都不清楚而已。”
林辰点点头。这些话她只能当一个故事听。若是这些事在司徒府是件隐秘的事,近日这流星就不可能松口说错而讲出来。但是这件事若是假的,她随意编造一个假事实来忽悠一个外人也是不必要的。
如此想来,必然是流星在自己身上有所图才是。若是当真这件事曝光,对她和她的娘亲有致命的危机,那么就不应该说出来。既然说出来了,那就应该有一定的目的。只不过像自己这般没什么特色的人,她能所图什么呢?
林辰看了逐渐退出去在人前显得恭谨而胆怯的流星,这个女孩儿,只怕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也对,能在这个府宅里活着的,那个是简单的?
这天夜里,林辰还在梳头,脸上的香粉还未完全擦干净。突然听到外头有人说,那边的宝姑娘没了,听说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茅厕,没有点灯笼,一不留神,掉到茅坑里淹死了。着实是个憋屈的死法。听说她房里的伺候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