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月执拗的性格他还是十分了解的,知道劝也没有用,只有她自己想通了,她才会从悲痛里走出来,否则强行劝她离开反而让她生气。
走回车子旁,戈艾凡送两位好友上车,离开墓园。送走两人后戈艾凡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墓地上的银子月,背影数不清的寂寥,但还是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坐在车上,戈艾凡不断的想着这些事情,接连两天,银子月身边都不断的出事,如果说那和遗书没关系,他还真是没办法相信。银子月还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别人这样痛下杀手的地步,所以归根结底,大家还是在争夺遗书,所以制造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现。
车子拐个弯停下,直接停在路边,戈艾凡去却没有立刻下车。脑子里一直有个疑问盘旋着,为了遗书杀死银子月,为什么非要弄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说只是为了警告她交出遗书,也该是抓住她父亲威胁他,没必要把她父亲杀死,所以这一切都太不正常。这其中银子月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带着疑问走下车,走进旁边的超市,直接去买了些热食,就回到了车子上,往回开去。
开着车,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食物,戈艾凡对自己的行为又是一阵无语,才说了不管她的死活,现在这样算什么,自打嘴巴还是犯贱?话说了还没到两天,就急忙的跑去火灾现场,失控的想要冲进去,现在还好心的放下工作不管,为她买食物,怎么感觉都是自己为她做的事情多。
回到墓园的时候,银子月已经不在那里了。生气的把东西扔回副驾驶座,戈艾凡心里的火气瞬间被挑起,刚才劝她离开她不走,结果所有人走了她就走了,她是在把人耍着玩吗?
即使戈艾凡此刻生气到想揍人,还是不得不沿路开走,慢慢的寻找着她的身影,可惜一切都没能如他愿。想到现在银子月已经没地方去了,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她母亲所住的疗养院,快速驱车前往。
在戈艾凡走后不久,银子月就离开了墓园,父亲已经离开了,她不能再让母亲有事,所以现在的疗养院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到疗养院时,银母正在看电视,里面演着小品,银母呆滞的看着电视,不时的发出笑声,就像是孩童一样。
看着这样的母亲,想着已经过世的父亲,银子月心里万般的难受,父亲不在的消息,要怎么告诉母亲?当年父亲出事故成了植物人,母亲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医生也说这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最好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一直以来,银子月都不敢再母亲面前提起父亲的事情,就担心她受刺激了,所以就连医院,银子月也不敢安排在一起。现在父亲死了,却只有女儿一个人去看他,这样好吗?瞒着母亲这样好吗?
“月月,你来了。”看电视的银母看见站在门口的银子月,一脸纯真的笑脸,看着她,眼神却是看着她手里的零食。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勾起微笑,银子月移动脚步,走到病床前,把手里的零食放在母亲面前,一样一样的她摆好,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妈,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银母专心的吃着银子月带来的零食,完全没听银子月说的话,如果不是年纪摆在那里,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对母女。但是越是看着这样的母亲,银子月的担心越是增大,母亲的意识停在了孩子的时候,就算把她带到其他地方,被找到后母亲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所以这点银子月最担心,如果母亲是健全的大人,她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现在没地方住,就算想把人带着身边照顾,等找到工作以后,也照顾不来,况且跟在她身边也不安全,银子月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银小姐。”年纪六十的院长在病房门口叫道。
“院长,有事吗?”站起身,银子月走到院长身边,看着年老的院长恭敬的问道。
“是这样的银小姐,最近你母亲的病情也算稳定,如果你方便的话,你也可以把你母亲接回去住。”院长的话说得不多,但是这恰到好处的点到位置,还是让人轻易的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母亲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作为疗养院肯定不会劝家属把病人带走,就是带走也是一段时间久必须送回来,但是院长却没有说暂时带回去,而是直接了当的说接回去住,摆明了是想让银子月带人离开。
“我知道了,但是我最近有些事情,希望院长能给我一点时间,最迟一个星期,我就会把母亲接走。”这个时候银子月明白,就算是闹事也解决不了问题,院长的态度不会突然的转变,所以银子月也明白这其中的规则,不为难院长,也希望院长能看在她的理解他们的份上,能够通融一下。
“好的。”院长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他自然也明白肯定是银子月遇到了麻烦的事情,他一个小疗养院实在经不起折腾,只能选择赶她们离开。银子月能理解他很欣慰,所以也不会介意银子月要求宽限几天。
靠在墙壁上,无声的望着天空,什么事情都是举步艰难,这样下去,可能连生活的余地也没有了,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遗书,保护好身边的人,银子月感觉身上的重担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无奈归无奈,面对里面的母亲,银子月还是得扬起她一直保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