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胤闻言的确是想上前一拳砸死花粱的。不过为了他们的百年大计,他忍了,心里却是想着等纳兰溪拿下南疆的皇位后,他定好好的收拾他一番。
不过龙胤的气场太足,饶是收敛了九分,依旧让花粱感到了一丝异样,不由得打量着龙胤。
君绮萝悄悄碰了碰龙胤的手,龙胤连忙低眉顺目的微微低着头。
花粱心想刚刚定是自己看错了,便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舅老爷说的是,小的记住了。”君绮萝弓着腰谄媚的说,样子当真像极了奴才。
“嗯。”花粱点点头道:“小溪,咱们走了。”
一行人出了挽歌湖的地界,花子期不愿回丞相府,便与君绮萝等人告辞了,花粱想留他,知道留不住,就没有开口。
花子期走了后,花粱便拉着纳兰溪上了马车,而君绮萝和龙胤这两个“奴才”,则在花粱的一个眼神下,坐在车夫的身边。美其名曰,他们花家等级森严,最是在意尊卑规矩,将来他们跟着纳兰溪,也不能没大没小的。
君绮萝倒没什么,可是某位王爷的脸都黑得堪比锅底了。
这还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这个位置呢!他从来没想到他龙胤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的女人,居然真的跟个奴才似的,坐在马车外面哇!
哼,纳兰溪,这笔帐,爷是怎么也要和你算的!某位爷心里发狠的想。
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径直往丞相府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口。
下了马车,花粱带着纳兰溪走在前面,君绮萝和龙胤走在他们身后一步外。
一辆奢华的马车正好经过丞相府外,车里的人正好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看到花粱领着纳兰溪进了丞相府的大门。马车里的人视线停在纳兰溪的身上,顿时一惊。
那、那是……
马车没有停下,他伸手掀开帘子一角,看着纳兰溪一点点消失在视线外,乍然回过神来,他连忙道:“打道回宫!”
纳兰溪几人在花粱的引领下,往丞相府的大厅而去。走了一半的路程,便看见花荣亲自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在距离纳兰溪他们约莫一丈的地方,花荣等人停下了脚步,昏黄的老眼中闪着泪光,激动的看着纳兰溪,那神情和刚刚的花粱是一样一样的。
纳兰溪有些怕生的往花粱的身边缩了缩,似乎是被花荣威严的相貌给吓到了。
君绮萝和龙胤险些呛到,纵然纳兰溪不是那种喜欢表现的人,但却不会如这般畏畏缩缩的。看来为了报仇,他也是够拼的!
他这一举动,君绮萝和龙胤虽然觉得讶然,却是迷惑住了花荣等人。
花粱与自己的老爹交换了一下眼神,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将纳兰溪往身前一捞,花粱指着花荣道:“小溪,这是你外祖父,”又指着花荣身边的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是你外祖母。小溪,快叫人啊。”
纳兰溪怯怯的看了花荣和那老妇人一眼,声如蚊蚋的叫道:“外祖父,外祖母。”
那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君绮萝再一次见识到花家人的冷漠,心里想着花子期还好是个例外。
倒是花荣老泪纵横的疾走几步,走到纳兰溪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外公的乖孙呢,你终于回来了,等得外公好苦啊……”
纳兰溪被花荣握着手,身体僵硬,又微微的颤抖着,君绮萝担心他克制不住,赶忙传音道:“纳兰溪,你可以的。”
纳兰溪身子一顿,一下子扑在花荣的身上哭了起来,真是好不凄惨,简直让周围的人也为之动容。
祖孙俩抱着哭了好一阵,才在花粱抹着泪的劝慰下停止了哭声。接着,他又为纳兰溪介绍了另外一些人,无外乎就是花家的子孙。
纳兰溪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许是花荣叮嘱过,众人都对他这个突然回来的花家长女的儿子笑意融融,却让他感觉不到一点属于家人的暖意。
纳兰溪心中冷笑,也罢,这样动起手来才不会手软啦!
“好了,咱们回大厅坐着聊吧。”花荣说着,便牵着纳兰溪的手往大厅走去。
花粱连忙上前亲自扶着自己的老娘跟上,接着是花家的其他人,最后才是君绮萝和龙胤。
一行到了大厅,依次而坐,纳兰溪破例被花荣安排在了他的下首位置。
君绮萝和龙胤则是没有座位的,侍立在纳兰溪的身后,一冷一热。冷得面无表情,是龙胤;而热的那位,自然是君绮萝了。
此时她四下扫视着丞相府奢侈的装饰,眼中难掩贪婪的光芒,引得许多人都对她露出了鄙视的表情,犹不自知。
龙胤余光瞧着君绮萝的样子,无语又无奈。他晋王府的装饰和摆设虽然不及丞相府的招摇,但是论起价值,比起这丞相府不知道要奢侈多少倍,也没见她这样过!看来为了这次计划成功,他的女人也是蛮拼的。
“咳咳!”花梁不满的轻咳一声,然后又狠狠的瞪了君绮萝一眼。
龙胤配合的拉了拉君绮萝的衣袖,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对花梁讨好的笑笑。
花粱倒是不以为意,越是贪婪的人就越容易收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