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人还是杵在那儿,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半晌,高兴的拍起手来道:“哎呀呀,为什么她进去了,你们呆在这儿啊?是要玩捉迷藏吗?好哦,好哦!”她兴奋地转了个圈,对芸舒道,“我们一起来玩,你们都来抓我呀。”
而后便蹦蹦跳跳的进了花厅。
芸舒挡在花厅前,木槿和海棠便进不去,且芸舒个子高,她们踮起脚来也看不见,心里委实是担心的,要是赵美人是真疯可怎么办?不知道会不会抓伤娘娘?
木槿和海棠对视一眼,各自愁眉深锁。
她们倒也认识芸舒,只是如今大家立场不同,自是一句交流也没有,唯有伸长了脖子,干巴巴的等着。
厅堂内,蕊乔安安静静的坐在贵妃椅上,赵美人一进来就在她对面坐下。
蕊乔也不奚落她,开门见山道:“怎么,不装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来这一套,就你这个样子,只能骗骗下人,任谁一看都知道是假的。”
赵美人‘嘁’了一声不忿的转开头去,懒得听她说道。
蕊乔道:“好了,我今日来找你吧,就为了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你自己好生斟酌着。”
赵美人蹙眉倾听。
蕊乔直视她道:“是人都知道你先后两次陷害与我,说穿了,无非是为了圣宠,但是你最好也记得,你得有命,才能来与我争这份圣宠。眼下你被困在这里,还谈什么圣宠?”
“那还不是你害的!”赵美人恨恨的望着蕊乔,一字一顿。
“是吗?”蕊乔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四月初八,本宫知你会有所动作,所以事先有所防范,但这安排仅仅是我合欢殿为了自保,至于到底是谁安排人在你宫里烧纸钱,又是谁放的火,这一切,可不是本宫的手笔,这笔帐,你不能算到我的头上。”
“你说什么?”赵美人不可置信,“不是你?”
蕊乔摇头:“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此人手法端得高明,且不露痕迹。”
“所以我来告诉你,如今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人,是隐藏着的,要置你我于死地,你大可以继续傻乎乎的与我斗下去,但你也要知道,那人可是等着你我鹬蚌相争,她好在暗处作收渔翁得利,一举将我二人除掉的。”
赵美人挑眉看向蕊乔:“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来与我说这些!”
“我自然没有那么好心。”蕊乔坦言,“我不过是觉得三个人的局更好玩一些,不想你死的太快,毕竟,你若是那么早就死了,下一个岂不是就要轮到我?而我至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说白了,你我其实有个共同的敌人。”
“我要说的就这些,至于你要怎么做,那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蕊乔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过本宫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多用用脑子,好生把事情想一遍,不要仗着自己背后有一国之力就为所欲为,高绥与大覃到底相隔千万里,你在这寂寂深宫,若是有了什么事,高绥皇室可是鞭长莫及,我们有句老话,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懂吗?”
赵美人一言不发的听着,蕊乔撂下这些话便转身出去了。赵美人听到她一声清脆的‘回宫’,不多时,披香殿又回到了以往那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