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无人居住,应该是平日里猎户们通宵打猎过夜的地方。
李巽进去将蕊乔放下她就醒了,睁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望着他。
李巽见有熄灭的柴火堆,便从自己的腰带里掏出点火石,很快生了一堆火,又叉了几根木枝把外衣脱了放在上面烘烤。
蕊乔委屈的想,怎么能把我就这样晾在这儿啊,同样的情况,要是换成琴绘姐姐,他肯定是鞍前马后的招待……
李巽看衣服干的差不多了,让蕊乔到边上的角落里也去把自己的湿衣服给脱下来,蕊乔扭捏着不动,李巽道:“都这时候了,还害什么臊啊!我跟你打小泥浆里滚大的,你在我眼里,和一男的就没什么区别,快去!已经烧成这样了,要是再裹着一身湿衣服,回去该大病一场!”
蕊乔想也对,你不顾惜我,我还不顾惜我自己吗?!
想着,便走到左前方无人的角落里,因是一间破落的茅草屋,没什么屏风,只有一道帘子遮挡,上面还有几个估计是老鼠咬的洞,脏的要死。
蕊乔便把衣服全都脱干净了,李巽走到帘子外,把自己烘干的衣袍递过去给她,刚好外面刮进来一阵风,两个人同时一哆嗦,帘子被风带的微微掀起了一角,李巽可以清楚的看见蕊乔光洁的背,月光下,青丝如瀑而泻,她的背白的如一条白练,黑的愈黑,而白的愈白,有一种奇异的对比的美。他不由怔怔的站在那里,心脑全都静了下来,体内仿佛响起无尽的回声,却又格外的冷静清醒。
蕊乔摆弄好了衣裳出来见他站定在他那里,便伸出五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五哥,你撞邪啦?”
李巽咬牙道:“是啊,撞邪了。”
要不是撞邪,能觉得这只瘦猴美吗?
她哪儿美了?!
绝对是撞邪了才会觉得这丫头那一刻美的不像话。
她装着他宽大的袍子,走路一拖一拖的,他则仅剩一件中衣,两人围着火堆取暖,没一会儿,蕊乔就发了一身汗,但还是昏昏沉沉的,或许是一冷一热的关系,她似乎病的更厉害了,坐在那儿径直从旁边倒了下去,跌倒在他身上。
他赶忙扶住了,唤了声:“蕊乔…蕊乔……”
蕊乔眨了眨眼,气若游丝,冰冷的手一把握住李巽,他的手指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凉意,“五哥,我这是不是要死了?我怎么那么短命呢?我没干什么坏事呀!”
李巽哭笑不得:“你闭上眼安心睡一觉就好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胡思乱想。”
“真的?”
“真的。”
“那我睡了。”她闭上眼,意识垂坠的那一刻她还在想,这样挺好,她穿着五哥的衣裳,五哥就没有衣服穿了,他就不能逃跑,不能丢下自己不管,要穿也只有穿她的女装啦,嘿嘿!她在梦里傻乐。
上回是她叫人挖了个差不多深的坑设计陷害五哥换了女装还捆了手脚任她戏弄,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哦,好像是说要认她做老大,还要给她当媳妇。
但是她怎么就没回味过来为什么同样一个坑,上回李巽自己一个人都出不来,这一次带着她却反而能出来了?而且还是连续出来两次,毫不费力?!
她烧的委实太糊涂了,否则这么粗浅的问题怎么能想不出答案!
李巽那一刻把她接住,搂在怀里的时候,不地道的说一句,有点想入非非,或者换个文雅一点的词,心猿意马。
他看着她细长的脖子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釉白的美人觚,一点儿瑕疵都没有,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当下‘名正言顺’的用手松了松她的领子,方便她透气,其实是为了自己看着方便,又觉得此举有违圣人的教诲,羞愧!
不是说了君子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嘛!
但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君子真不好当啊……
他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正大光明的看固然是君子,但是不该看;偷偷摸摸的看固然是小人,但是既然都偷偷摸摸了,谁还知道你看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小人不小人。所以他又松开了蕊乔领口的两颗扣子,这是他的衣裳,再没有人比他更熟门熟路的了,可他头一回干这个事,手竟然止不住的有点发抖,还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直到蕊乔的领口撑大了,他用手一拉,头凑近了往里看,先看到锁骨,再往下…….唔,一路平坦,除了白,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好像和自己没太大区别。
蕊乔‘哈秋’一声,打了个喷嚏,他做贼心虚,怕她冷不丁醒过来,赶忙又给扣上了。
这件事,让他对男女身体的构造有了很深的疑惑。
待秋狝结束后,回到京师,睿王府的管事很明显的注意到了他们家王爷的异样。
譬如说王爷时常坐在六角亭的石桌前托着腮下巴对着月光发呆。
管事的认为是时候要给他们爷开荤了。
一般来说,平常富贵人家的男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家中主事的都会预备上几个丫头送到房里去予以开蒙,更遑论他们爷是天潢贵胄,太子爷虽然十三岁时才纳了正妃,但是十二岁的时候,府邸里姬妾已经成群了,他们爷拖到现在才有一点苗头,管事的觉得实在是太正常了,他得抓紧了帮爷把这事给办了,并且要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的。
管事的立刻去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送到主子房里去,李巽近日来一直在琢磨自己和蕊乔的关系,那日一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