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早锻练时候出的事,他也没有开车,许愿点头,坐上他替她拦下的出租,车开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张望。
只看到乔正枫还站在路边,凝神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不知是在等车还是在等人。
其实她刚才是想说,受伤了,谁来照顾呢,不如暂时住到她宿舍,她来帮忙洗头,洗澡,侍候宽衣,呃……说得出口才怪了。
一早上的课是魂不守舍的,讲错了好几个地方,杜甫和李白来回窜门,惹得学生哄堂大笑。
但她脑子里总想着他的伤口会不会疼,他活动是否方便,吃饭怎么办?晚上换衣服怎么办?洗澡怎么办?
下午一直在忙乱中渡过,许愿一时无法抽出时间去挂念乔正枫,放学后教师又开了个临时会议,因为这周的周六日渝市本年度公务员招考她们学校将做为其中一个考点,全体教师将做为监考老师开始布置任务。
会议开完天都黑了,因为开会的时候需要调静音,当她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乔正枫打来的。
许愿急忙打过去,就怕他又弄出点什么事来,接通后能听出那边很吵,好像是个饭局中,乔正枫只问她晚上回不回圣女巷,她看了看时间,说不回了,住宿舍,还想要问下他的伤情,那家伙居然立马就挂了。
许愿气哼哼的对着手机诅咒他。
在校门外的小吃店炒了个快餐吃了,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刚把电热毯通上,就听到楼下有人一声声的叫唤:“许老师,许愿……”
她的心一缩,这声音怎么那么……飞快的冲到窗户边,楼下花圃旁一个嘴角噙着浅笑的影子映入她如镜的双眸内,瞬间划起一片涟漪,他怎么会来的?不会是太想他变成青光眼了吧?可是闭了闭眼再睁开,他还在,眼看着就要拐去下一栋了,她飞快扬手,“向后转,看这边看这边,你冲对面楼瞎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住哪栋不是,从前面楼一路嚎过来的。”他一路跳着进屋,手拢在嘴边直哈气,南方的冬天阴冷阴冷的,还真是受不了。
许愿嘴角笑意浅荡,瞬间就觉得心情变得不错,给他倒了杯热开水暖手,说:“都受伤了还不好好在家呆着,跑我这干吗来了?”
“对呀,我都受伤了,洗澡什么的当然需要人照顾,这个责任女朋友肯定要义不容辞对吧,你看我洗漱用品都给带来了。”
他踢了踢脚边的袋子,许愿扒开看了看,洗发水什么的一样不少,就连内 裤袜子都在,难道他早上竟会读心术不成?
她用余光偷瞄乔正枫,脸瞬间酡红。
明知道她爱害羞,他似乎就喜欢上这样逗弄她,看着她一张巴掌大的俏脸动不动就红得像染了苏丹红似的,他就觉得心情大好。
但面上却仍旧平静,抿了抿唇,捧着茶杯灌了口水,“我……啊!!!”
这一口开水灌进去,舌头立马被烫到失去知觉,乔正枫火烧火僚的满屋子跳脚,再也顾不得耍帅了。
死啦,光顾着高兴,都忘了兑凉水了,当然这种错误肯定不能承认的。
“我只是给你暖手用的,没掺凉水,你说你喝它干嘛呀?我看看,呀,在舌头上可不好上药,只能忍着了。”许愿笑得前仰后合。
乔正枫阿着痛得合不拢的嘴大着舌头哼哼,不清不楚的念叨着:“笑笑笑,幸灾乐祸吧你就,这回我可赖定你了。”
许愿让乔正枫张着嘴,她哄孩子一样凑近了不停的吹着气,一边还问:“你牙怎么这么好,又白还一颗蛀牙都没有,装了烤瓷吧?”
乔正枫说不了话,只能翻白眼。
“有没有缓解一点。”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她像做人工呼吸一样的表情,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疼,这感觉还真不赖。
半小时后,这个上窜上跳的巨霉货才肯安静下来,然后又闹着要洗头,反正就是不肯走。
许愿也狠不下心来赶他,虽然明知孤男寡女共处*,盖棉被纯聊天可能就只能是个传说了。
她在心里问自己,留下他,究意是不懂拒绝?还是不舍得拒绝?还是心底也在渴望像那场梦一样发生点什么?
乔正枫真的会读心术,他一看她扭扭捏捏缩在墙角就知道她在琢磨些什么,一再向许愿保证,绝对不会怎么她。
她对着他那双真挚的眸子点了点头,但后面铁一般的事实告诉许愿,男人的话是绝对不能信的,他的确没有怎么她,他就是摸了、亲了、揉了她的……
见她不动,他只好捻起一袋洗漱用具去了卫生间,许愿回过神跟过去时,他正单手和毛衣博斗着,用一只手怎么也脱不下来。
“我来吧,小心你的手。”
他回身一笑,桔黄色的灯光染得他本来就让人痴迷的模样更为耀眼,许愿上前帮他脱下,手中的毛衣还带着他灼人的体温。
因为是集体宿舍,到底是过于简陋了些,卫生间连浴霸都没有,乔正枫怕冷也就不敢tuō_guāng了洗头,还穿着保暖衣就被许愿将脑袋按到蓬头下唰的冲洗起来。
“等一下,耳朵进水了,你怎么这么野蛮。”他左手肘处打着绷带,高高举着,右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
“你别嚷了,我又没帮人洗过,等会,我关小点水。”许愿笨拙地去调水,手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