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见刘瑾诧异,一板一眼地答道:“公公因了谋反之罪,已经定了凌迟,今日正午便是行刑之期。 [
“不可能!皇上明明只说是做个样子给那言官看的,如今几日过去,不放我出去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杀我?”
刘瑾只觉得冷汗迭出,慌乱之中,再无宫内第一大总管的威风,只狂声嘶喊起来。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狂叫道:“即便是堤坝是因了我偷工减料,可我侍奉皇上多年,罪不至死啊!”
他越喊越是激动,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方才平静了稍许,若有所思。江斌缓缓走进他,用一贯波澜不惊地语调回道:“公公的罪名,可不只是偷工减料,致使大坝决堤这一点,我且问你,公公将那些官饷省下来,都做了什么?”
刘瑾略有些心虚的皱眉。 他自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他终究只是个阉人,在朝堂上的势力有限,又是身份地位,如今最有权势的兴王,宁王,哪怕是再低等些的王爷和臣子,都不屑理他。自己索性想要招兵买马,另辟一片天地。
不过这一点,颇需要些时间去筹划,自己最近一些忙着照看良淑妃,倒是耽搁了。
想到这里,刘瑾嘿嘿笑了下:“我一个公公,难道用它去花天酒地?自然不过是留一些傍身罢了。”
江斌亦是冷冷一笑:“看来刘公公在宫里的耳目,实在是不若之前灵敏了。就在昨夜,皇帝派江某去彻查你的府邸,竟然在你的府上发现暗格,在那里面,除了造反用的兵器之外,另有只得皇上亲用的黄袍等物件。刘公公在宫中呆得久了,想必很是知道,造反是个什么罪名吧!”
不,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想着要造反,到时候要黄袍加身的,也绝对不会是自己,暗格里不过就是多放了些金银珠宝,名人字画罢了。
刘瑾慌得退后几步,喊道:“不,那黄袍绝对不是我放进去的!”
他定定看住江斌,忽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低低道:“按理说,你也应该是在大牢里面,却为何又能去抄我的家呢?“
他似是终于醒悟过来了些,怒极恨极,居然大笑出声:“原来皇上一直是在骗我!”
“什么修堤坝,什么要给言官一个交代,不过都是一场骗局罢了!”
事到如今,江斌倒也毫不隐瞒:“不错,想你终日在宫里厮混,又如何知道筑坝修堤之事,皇上一开始派你过去,便是在布局了。”
“用泥沙换掉上好的砾石,自然也是皇上的示意,你一直战战兢兢,不犯大错,皇上也总要找个把柄才是。皇上有意拿你,却又不想动用太多兵力势力,只能用我做个障眼法。”
“你以为自己侍奉皇上多年,深知皇上心意,便可将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真真是可笑可叹,事实上,皇上对你的心思,才是真真了如指掌。他知你疑心病重,故意将我和你同时下狱,你便自会去了疑心,不会拿你手中的势力去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