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观察你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知道你其心可诛,那么在你的暗格了,加一些谋反的罪证又能怎样,左右不算是冤枉你!”
江斌微微笑着,脸上殊无半分情意,是了,自小七死后,那个温文有礼的张斌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如今的他,以残缺之身,报复着别人,也报复着自己。[址访问
刘瑾大约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再无回天之力,纵然自己经营多年,到头来,依然是无人可救自己。
他颓然低下头,又豁然抬头说道:“不对,我那个暗格,只有我家乡的人才能打开,淑妃娘娘还在病中,必不会是她,那么……难道是你?”
江斌居然微微点头:“刘公公不知道我,我却已经知晓公公许久了,说起来,江斌还尤其佩服公公,居然将那样离奇变态的规矩,守了一辈子!”
刘瑾只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半响道:“村落派往宫中的人,我都是识得的……”
江斌淡淡一笑道:“这么多年来,村落里唯一的本事,便是往这里派人,也不知道到底派了多少,公公当真都识得么?”
刘瑾一下哑了言,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全凭的是对血统的信仰。到底真正有多少人在这宫里,有多少人已经死去,有多少人尚且活着,怕是来他们的命令者也不大清楚罢。
只听江斌说道:“比如我的母亲,当年她因为蛊术出众,被送进宫后,做了一名小小的浣衣局宫‘女’,在一次为我父亲送衣服时,两人暗生情愫,当年的钦天监张大人亦是颇得先皇喜爱,求了先皇的旨意,两人便永结秦晋之好,他们夫‘妇’甚是恩爱,若我母亲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嫁于这般有才有貌,对自己又温顺体贴的夫君,不知会有多么开心,可是我的母亲,却总是愁眉苦脸,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族人的叛徒。”
“宫里和她一起进来的族人,还做着小小的卑微的宫‘女’,根本无法为村落尽得一份力,而她已经成为了钦天监夫人,却因了实在是珍惜这份姻缘,于族人的嘱托越走越远。”
“她亦不是不内疚的,因了钦天监夫人的头衔,她可以阅读许多书籍,她生‘性’聪敏好学,渐渐悟出蛊术的‘精’妙之处。原来她的族人所学,不过只是蛊术皮‘毛’,只是当年先祖从‘蒙’古秘术里,习得的一代皮‘毛’,代代相传下来,‘精’妙越来越少,她自此苦心研读‘蒙’古秘术书籍,学会了,再一点点‘交’给我。”
刘瑾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交’给了你,你母亲的意思,是要你继承她的血脉?”
江斌轻轻笑了一下:“不错,她便和你一样,直到临死时,还想着族里的重任,她嘱托我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们的天下,要一点一点夺回来!”
江斌转头望向刘瑾,目光清冷:“我从小没有在你们的族中长大,在我看来,这一切不过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这么多年来,你可见过真正的建文帝后裔?即便是你反了这个天下,皇帝又由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