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是心中不服的,所以这三个雪状‘花’鞭,便是我苦思冥想才得来的,皇上富有四海,可我朱厚熜亦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有他引以为傲的身世地位,我亦有我君子品格,与我而言,君子一诺重逾千斤,是以这三个‘花’鞭,便是代表了我的三个承诺。。 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朱厚熜见到‘花’鞭燃放,便是刀山火海,亦决不食言。”
夏玲珑刚要拒绝,抬头一望,正对上兴王一片炙热眸子,冰天雪地之中熠熠生辉,似要将她吞噬一番。当下心中一动,轻轻接过这‘花’鞭。
她轻轻拿过一个,细细端详,这‘花’鞭极是‘精’巧,并不用火折子,下首有一个细细绳索,一拉便可。
她细细摩挲着,凝望着,嘴角又‘露’出罕见的笑意来。
阵阵寒风吹过,兴王本已将大‘毛’披风脱下,此刻只觉寒凉刺骨,一阵阵不适翻滚上来,几乎支撑不住。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佳人,那一品梅的水蓝衫子,在这满目萧瑟中,越发显得清幽雅致,她虽不是美‘艳’至极,却是眉似远山,淡扫入鬓,微微低首间,显出一张瓜子脸下悠长圆润的弧线。令他突起一阵想要将她拥入怀抱里的冲动。
可他并不会那样做。
以前不会,之后也不会再有。
在那一日,他借送别之机,将夏玲珑挟持,‘花’了百般心思,却遭到夏玲珑坚定的拒绝,自那时起,他便知道,她已经是远在天边的云彩,自己只可远远地看着。
或许,一直都是。
那曾经彼此之间释放的,如烟‘花’般的绚烂,不过只是刹那芳华,是上苍赐予他的,此世仅有的缘分。
但是他依然灼灼望着她,近乎贪婪。现在相处的短短数月机缘,便是神之恩赐,他又怎肯错失一分一秒?
兴王正神思游离,忽见夏玲珑已经轻轻扯动一丝绳线,此‘花’鞭威力甚小,只在二人身边打出‘花’漩,便销声匿迹了。
兴王不由脸‘色’变了一变,但终忍不住对夏玲珑说出重话来,只是皱眉轻轻道:“你莫小看了我的承诺,到时候你便是要这家国天下,我亦拱手送出,你不可随意玩乐……”
夏玲珑知道此刻龙串凤串,皆在他手中,这军中,上至兴王妃,下至婢‘女’望舒,虽知她宫妃,亦是不以为意,多半是因了这些人已将他当做未来的皇帝,是以“家国天下”这四个沉重的大字,倒不是胡‘乱’妄语。
夏玲珑轻轻一下,盈盈道:“玲珑并不是随便。兴王以为家国天下为大,在玲珑看来,家国大事又与我何干?玲珑心中自有更重要的事情!”
兴王一听,一怔之下也是莞尔,随即眉目带了笑意:“那玲珑可是想好了,你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夏玲珑弯身坐下,微微叹道:“这世上唯有你知,大火前的我,和大火后的我,并非同一个人,你们的前尘旧事,我其实并不清楚。这第一件事,我是要恳求兴王完完整整讲给我听,不许有一字谎言,不许有一丝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