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轻轻叹了一口气,沉思半响,轻轻道:“我知你总有一日会问起这件事,却没想到,竟是由我来亲自讲出。 [ ”
他仰头轻轻望天,点点星辰点缀在苍茫天际,平添一份怅然。
“再过十五天,便是上元节了,四年前的上元节,因祖母静太妃身体微恙,皇上特许我留在皇宫度过。京城的那一日,是极其热闹的,我和皇上都不喜在那紫禁城里拘着,自然是早早就跑了出来。”
他的脸‘色’微微一红:“那时年少,知道这一日,各家‘女’人都可出来游逛,心里面也存了要寻一位佳人的心思。即便是和皇上同时出来,但我喜静,他喜热闹,渐渐的,我俩便是走散了。”
“我专捡着人少些的地方去走,可却忘了,京城的上元节,自然是人山人海,周围香风莺燕不断,但在我看来,这些‘女’孩子和我王府中的,和皇上皇宫中的,又都没有什么不同,各个娇柔做作,偏又沉默愚钝,了无乐趣。[看本书请到回走,却被一圈人给困了住。”
兴王突然顿了一下,夏玲珑一手托额,正自听得入神,见他停顿,便问道:“怎么,是遇见了……那个我么?”
兴王微微笑着,回声道:“不,那里围了一圈人,却是起了冲突,乃是一对夫‘妇’,‘女’的满脸血迹,正跌坐在地上,而男子满身戾气地站在那里,怀里还搂着一名娇俏‘女’子。上元节原是彰显‘女’子心意,或是夫妻和乐的节日,见了此情景,我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站立在那里细细听着,原来是这‘妇’人嫁入李家‘门’,七年来都无所出,渐渐被丈夫不喜,每日只是打骂,便是上元节这天,亦不肯陪‘妇’人好好过,而是来这青楼里找了相好名唤欢雪的寻欢作乐。”
“那‘妇’人大悲之下,竟是一时怒极,跑到这青楼里来要和这欢雪拼个你死我活。那男子觉得脸面尽失,也是动了大怒,居然从青楼将她拎到前面这街市上来,当着众人对她拳打脚踢,且信誓旦旦,今日就要休妻,重娶身边的欢雪姑娘。”
“众人有看热闹的,也有真心劝解的,不过劝的,也都是这位‘妇’人,让她好好给夫君陪个不是,容夫君纳了欢雪姑娘为妾,三人皆大欢喜。”
听到此,夏玲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真是荒谬。”不过她亦是知道,这在这个时代,却是人间正理,‘女’子本就没有地位,何况七年无子。
兴王柔柔看着她,说道:“便是此时,有一名‘女’子,豁然而出,指着那男子的鼻子骂道,天子脚下,罔顾国法,这‘女’子已经是奄奄一息,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当心将你下了牢狱!”
“那‘女’子越说越是‘激’愤,在得知这‘妇’人曾经为逝去的公婆守孝三年之后,更是得理不饶人后,更是勃然大怒,当着这诸多人面念道,‘我大明律有三不休妻的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与更三年丧’,你竟如此肆意妄为,我必要带你见官去,说着便上前撕扯男子的衣服,‘女’子这一闹,众人一时便也都开始纷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