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贺林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蒋诗韵又好死不活地添了一句,“啊呀,不举可是个大毛病,你得治啊,不然,可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啊?”
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他躺在床上,光裸着上身,攥着她的手,脉脉含情地看着她。
而她,一张小脸紧紧地皱着,一本正经地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说着这样……这样露骨的话,贺林实在是无语了。
这话让他怎么答?
天,这丫头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就算是多年的夫妻,也不好意思提这样的话题啊?
蒋诗韵只管说着,半天不见贺林有动静,忽地笑了,“喂,你是不是很绝望啊?”
不管贺林回不回答,她只管大胆地推测着,“男人嘛,都在乎这样的事情。那玩意儿不行了,可就没了人生的乐趣喽!”
见贺林直直地瞪着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先还苍白如金纸,这会子却红成了猪肝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蒋诗韵低头瞧了他的脸色一眼,甚是同情地咂咂舌,“别太当回事儿,既然让本姑娘碰到了,你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告诉你,太医们治不了的,说不定本姑娘就给你治好了。”
贺林此时恨不得把她的嘴给堵上,无力地仰天长叹了一声,弱弱地问道,“你,你要给我治那处?”
天,这还是个女人家说出的话吗?他一个大男人听着都要臊死了,她怎么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讨论着?
“啊?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治好,不想真真正正地做一回男人?”蒋诗韵有些费解,这贺林听见她这么说该欢天喜地的才是啊,怎么反而一脸的苦恼呢?难道自己揭开了他的伤疤了?
贺林抓着她白皙嫩滑的小手,紧了紧,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在一个喜欢她的男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会出事儿的吗?
要不是他现在伤重在身,她怕是被他拆吃入腹了。
竟然敢说他不举?不知道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了吗?
他若是这一次死不了,一定要证明给她看看。
“想治。太想治好了。”贺林一双精致得如同凤羽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眸中忽然有了一抹暖色。
“我这个病,放眼整个大明都没人能治了。只有你。才能治得了!”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饱含了满满的深情,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的。
蒋诗韵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些发毛。这人,怎么说个这样的话。也能让她不安呢?
只不过她没空儿多想,当下就道,“这个病还是先放着吧,有了命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
贺林被她给气笑了,那双凤羽般的眸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不过横亘在他心中的刺儿没有拔出来,他依然不舒服。
“韵儿,你怎么住这儿了?”他试探着问道,才出嫁几日搬出侯府。安国侯府能同意吗?
自打她嫁人之后,他就把以前安置在她身边的人给召回来了。此后,她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府少夫人,能有什么危险呢?
私心里,他不想知道她嫁人之后和夫君举案齐眉的事情,这也是他召回人的本意。只是没想到宋徽竟然这么混蛋,才成亲几日就去逛窑子,他真后悔没有安插几个人盯着他。
蒋诗韵回头懒懒地回道,“我早就想搬出来了,一个人住多自在!”
贺林眨了下眼。心里忽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到嗓子眼儿里的话想说却又怕知道了真实的结果承受不住。
想了半日,才咬牙问出来,“那你在这儿住着。安国侯府乐意吗?”
哪有世家大族让一个新嫁娘自己搬出来的?
就算是有陪嫁的房产,可婆家怕也容不得这样的媳妇吧?
蒋诗韵听他这么问自己,心里蹭蹭地就窜上一股火。这人,就那么想她嫁人,那么关心她的私事儿?
气哼哼的她,忽然恶向胆边生。故意笑了笑,反问,“我住这儿关安国侯府什么事儿?”
贺林顿时语塞,好想说你一个新嫁娘这么搬出来怎么不关侯府的事儿?
可他到底不好意思这么问,只得旁敲侧击问,“那,宋徽答应吗?”
蒋诗韵也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只是见他步步紧逼上来,索性就戏弄他一把,“这又关你什么事情?”
一句话堵得贺林再也说不出来,是啊,自己凭什么问她这些?给不了她幸福,何必还这么假惺惺的?
室内一时又静了下来,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蒋诗韵好几次欲言又止,想把替嫁的事情告诉他。可又想,告诉他做什么?人家又不娶她,这是变相给他暗示吗?
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索性就甩开他的手去绞了一块帕子过来,细细地给他清理着伤口。
伤口的创伤面不大,可很深,伤口处的皮肉都外翻着,看上去很吓人。
伤口处的血都是黑黝黝的,蒋诗韵立即断定这是中毒的征兆。
“你中毒了,那些刺客看来一心想要你性命!”蒋诗韵轻轻地说道,眸子里满是冷意。
那些人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
敢大半夜地在京都的大街上行凶杀人,看来来头不小!
能把贺林这样的朝廷要员逼得躲进民宅,这人得有多高的地位?怕是皇室宗亲吧?
她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眸子里盛满了担忧。
贺林,是不是卷入夺嫡之争了?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