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关心我?”贺林一脸激动,双眸发亮地盯着蒋诗韵。
蒋诗韵被他没头没脑的话给气晕了,这人,不过是随口一问,就扯到这上头来了。
“嗯,关心你!”蒋诗韵忽然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关心你死在我这儿,有人来报复怎么办?”
不想让他得意,她狠狠地来了这么一句。
贺林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从未对女人动过心思的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看透她的冲动。这份冲动,让他忽然不再惧怕未来的艰难险阻,不再忽视身边的幸福。
蒋诗韵正给他清理着伤口,就见他咧开嘴笑了,不由气得白了他一眼,这人有病吧?都快要死了,还能笑得这么欢实?
“喂,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没有遇到我就死翘翘了?”蒋诗韵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人忽冷忽热的到底长了副什么心肠?
“这不是遇到你了吗?”贺林变得贫嘴起来,很是乐此不疲地跟她打着嘴仗,“遇到你我就死不了了。”
这句话他说得实在,先前还以为自己的命保不住了,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没想到误打误撞地竟然就碰到了她!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他要好好地活着,好好珍惜她!
“算你有眼色!”蒋诗韵得意地挑了挑眉,“你这伤太医怕也治不了,可在我这儿,还是能保命的。”
说完,不再和贺林那厮斗嘴,忙喊小坠子,“叫耿三他们两个进来。”
小坠子跟着她时日尚短,方才闻见血腥气就只想呕,她还是不敢让他上前搭手的。
耿三和另一个亲兵进了屋,站在蒋诗韵面前不明所以。
蒋诗韵一边给贺林清洗着伤口,一边问他们两个。“你们的伤势如何?”
耿三见了这蒋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股子亲切的感觉,闻听忙答道。“不碍的,姑娘还是先救大人吧。”
蒋诗韵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问你就实话实说,以为我有功夫救你啊?不过是先把你伤势处置好了,好给你家大人做手术而已!”
耿三哪里知道什么是手术啊?不过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训斥地一愣一愣的。五大三粗的汉子,脸色涨得通红。
贺林看得清楚,吞地一笑,却在接收到蒋诗韵能杀人的眼神后,赶紧憋回去了。
这小妮子,还真是不给他们兄弟留情面呢。
不过也好,让她出出气还是该当的,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宋徽,跳进了安国侯府那个大火坑里呢?
一想到这些,贺林只觉得伤口那处又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了呢。
清洗完伤口。蒋诗韵利索地把耿三胳膊和另一个亲兵身上的伤口都包扎整齐。好在他们伤势不重,对这些厮杀惯了的汉子来说,算不得什么事。
忙完了这些,又把先前让小坠子熬好的解毒汤端过来,把贺林的头稍稍地抬高了些,吩咐小坠子,“喂大人喝药!”
这事儿,小坠子没少做。她就脆生生地应了声过去端碗。
蒋诗韵则在一边儿准备手术器械。
贺林瞄一眼那个纤细忙碌的身影,再盯一眼小坠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小坠子把调羹里的汤药吹了吹。送到贺林唇边,小心翼翼道,“大人,喝药吧。”
贺林就把嘴轻轻张开。却在小坠子把调羹往里送的那一刹那,紧紧地闭上了嘴。
汤药都泼洒在贺林的下巴和脖子上,褐色的药汁沾在衣襟上,黑湿了一大片。
小坠子吓得忙托着碗跪在了床前,“大人,都是奴婢不好……”
蒋诗韵听见动静回头。见小坠子惶恐不安地跪下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小坠子并不知道贺林对蒋诗韵是种什么情分,她年纪小天真单纯,就怕惹怒了这位大人,自家姑娘也会跟着倒霉,于是就不停地求饶。
听蒋诗韵问,她哪里敢说是贺林不配合的话啊?
忙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都是奴婢笨手笨脚,洒了大人身上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擦擦就是了,继续喂!”蒋诗韵还当什么事儿呢,这般大的阵势,原来不过是撒了几滴药而已。
小坠子战战兢兢地端了碗站起来,就要再去喂他。贺林却哼哼了两声开口了,“不要她喂,烫!”
语气竟然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耿三听了头皮直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另个亲兵悄悄地拽了他一把,小声问,“大人怎么了?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咳咳……”耿三把拳头放在下巴上干咳了一声,小声道,“大人估计是发烧了。”
在蒋姑娘面前,大人的脑子快烧坏了。
蒋诗韵听到贺林这般说话,也甚是诧异,也没多想,就冲耿三道,“嫌我的丫头不好,就让你的属下喂吧。”
耿三走上前几步,就要去接小坠子的碗,却在看到贺林刀子一样的眼神时,吓得缩回了脚。
“那个,蒋姑娘,我胳膊伤了,喂不了了。”耿三一脸的尴尬,却不得不替自家老大打掩护撒谎。
蒋诗韵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亲兵,那亲兵早就得了贺林的眼神关照,捂着肚子就哎哟起来,“肚子被刺客踢了一脚,这会子还疼得直不起腰来呢。”
蒋诗韵顿时纳闷了,刚才这两个人不还好好的吗?他们身上的伤自己检查过了,不至于连碗药都喂不了吧?
丫的,总不会让老娘来喂吧?蒋诗韵恨恨地想着,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