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阳与郭少康聊完,特地将沈静璇叫到了一边,说了一下国公府的情况。
沈静璇听了,心中稍稍安慰些许。
据沈正阳所说,那一日他问得沈骏杉哑口无言,之后沈骏杉将自己关在了书房足足两日才出来。
出来后,当晚便宿在了莫钦岚那里。
冯萱请了几回,哭得梨花带雨的,连沈骏杉的面都没见到。
同时,高氏当着全家的面,让冯萱给莫钦岚端了茶,确立了正妻与小妾的区别,好让冯萱清醒一些。
下人们见沈骏杉不怎么往冯萱那里跑了,也不再敢非议,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沈静璇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容易才对,只是,沈正阳这么说了,想必也没有藏着掖着什么,故意叫她安心。
她便嘱咐了沈正阳几句,特别提到了方家,让沈正阳小心些,千万别着了方名显的道。
沈正阳不以为然,却还是点点头应下了,随后引着郭少康去了国公府,一并参谋今年可能出的考题去了。
沈静璇回了秋月阁,给清风写了回信,将该交代的都仔细地说了一遍,随后遣开所有的丫鬟,望着屋顶喊道:“白影?”
三声过后,白影从窗户内蹿进,接了信,道:“以后小娘子有什么需要,只要敲几下窗棱即可。”
沈静璇记住了,开始绣夏氏指定要的几种花样的护额,这几日方诵雅好不容易完成了图样,此时她只要照着绣,还是可以的。
时间飞逝,庆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京都内以及各地赶来的官员都要进宫朝贺,命妇们则不需要。
好在中秋将近,轩宇帝下旨,外地赶来的命妇们。可在京中多待些时日,待中秋佳节时,入宫拜见太后与皇后。
这样的恩典,对京都内的命妇而言。一年也就三回:元宵、中秋与除夕;对于外地赴京的命妇而言,可是几年才有一回的幸事。
一时间,荣华街附近的脂粉铺子,首饰铺子和布匹店都是客似云来。
大家都不傻,能带着适龄的未出嫁女儿的,都带来了。
外面传言,中秋佳节,名义上是让命妇们进宫拜见太后和皇后,实际上却是要给太子相看太子妃的人选了。
沈静璇听着秋香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任外面再热闹。也与她沈静璇无干,清风只此一个,谁也别眼馋,她并未患得患失,因为她知道。清风不会让她失望。
当晚,通往西国边境的官道上,三匹血红色的良驹一路向东疾驰,在林间小道的岔道口,分三路散开,让心怀不轨之人想要下手都得徘徊一阵子。
东宫内,四爷沈骏枫站在孟承渊身旁。一并看着舆图:“要动手就是前后这两日的事,飞蓬那里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林迁是个识时务的,不会不配合。殿下当真都准备好了么?方名显一旦受损,方开辉可是会跳脚的。”
“无妨,四爷不是已经接触过郭少康了吗?有郭家这一筹码。方开辉不敢胡来。”孟承渊敲了敲舆图上的一处岔道口,“本殿嘱咐了飞蓬,在此处务必兵分三路。”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这一招。妙。殿下早些歇息,将军府那边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有我。”沈骏枫说着就要告辞。
孟承渊长身玉立,背手思考片刻,点点头:“四爷路上小心。”
“不怕,二殿下暂时不敢动我。”沈骏枫明白孟承渊所指,对形势的把握很有分寸。
沈骏枫离开后,孟承渊去了乾清宫面圣。
二皇子虎着脸从宫殿内退出,与迎面而来的孟承渊撞了个正着。
孟承津指着他的双生兄长骂道:“好你个小人!当了太子,就连背后捅刀子的事也一并学会了?筝妹的事,我给你记着了,你想娶那个小娘子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我不懂你胡说什么,你与筝妹苟且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只我一个。乞巧那一日,跟在你身后的纨绔比比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怨不得别人。”孟承渊一甩衣袖,与二皇子擦肩而过,不打算解释什么。
孟承津看着长兄的背影,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清浅有神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像是将心底的暗黑都给抖了出来。
转眼庆典之日便到了,沈家有资格进宫朝拜的除了国公爷沈骏杉,就只剩新晋礼部侍郎沈骏枫。
沈骏枫品级不如沈骏杉,但是在官员中的地位却是远在沈骏杉之上。
沈骏杉在宫门口下了马车,随着公侯伯爵的队伍向里走,一路上也没几个人与他搭腔。
大家都是拜高踩低的,如今谁不说安国公府的国公爷只是个空架子,四爷沈骏枫倒成了香饽饽,但凡不用跟着这波人进去的官员,此时都与沈骏枫天南海北的聊着。
沈骏杉有些羞赧,被自家弟弟比下去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要面子的。
何况,他本身就因出生的早而具有了优势,算是一早就跑在了他四弟前面的,如今被甩下,可不就是龟兔赛跑的活例子吗?
再说了,他四弟可是堂堂正正的探花郎,比成乌龟绝对是辱没他了。
沈骏杉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跟着爵爷们进了宫去。
轩宇帝要给太子造势,大家心中都有数,这位皇帝,从嫡长子出生就刻意偏袒,究其原因,大家莫不是唏嘘不已。
先帝乱了嫡庶尊卑,差点因庶废嫡,使得嫡长子轩宇帝很是被打压了一阵子。
要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