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广杰急成那个样子,已经赶回来了的田老汉,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仰头悲叹了一声:“真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张北山这娃儿,最终还是因爱生恨,酿成了无法弥补的恶果啊!”
老村长听到这里,心里也完全明白了过来。
他背转身去,再也无法忍心去多看一眼,此时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华晓梅,不禁连声诅咒道:“即便这张北山侥幸逃了出去,将来,老天爷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肯定会让他吃到,由他自己酿成的这个恶果的!”
杨广杰痛苦万分的扑倒在华晓梅的床前,泪眼模糊的看着心爱之人,想到她竟然曾遭到过张北山的侵犯,而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由此可以想见,她要独自承受怎样巨大的痛苦啊!
他想到这里,顿时心都碎了,痛哭流涕,同时也为自己的无知无觉,而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晓梅啊,晓梅!你真傻啊,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去承受这样可怕的痛苦?
如果,如果你能不去顾及那个qín_shòu,早一些告诉了我,这件可怕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你做主,帮助你揭发这个qín_shòu的罪行!
也许,张北山这个恶棍,就会受到惩罚,也就不会让他逍遥法外,再恣意任为,发生今天这样的惨祸了!晓梅啊,晓梅!你的命为什么要这样苦啊?”
杨广杰说道这里,趴在华晓梅的床前,仰头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她,心里悔恨悲愤,已是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了。
老村长看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让几名轻壮汉子将他搀扶起来,几人离开了华晓梅的卧室,来到了老村长的屋内。
老村长让杨广杰坐下,安抚了他一会儿,看他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这才轻声对他说道:“你不要再伤心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与其难过,还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应对才是啊!”
杨广杰听他说得在理,便强自稳住心神,止住悲声,侧耳静听,他下一步要说什么。
田老汉摆摆手,让其他人都离开屋子。
众人急忙都转身,纷纷离去,屋中就只剩下了杨广杰、田老汉和老村长三个人。
田老汉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大的信封来,交到老村长的手里。
老村长拿过信封,毫不迟疑便将它拆开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白底黑字,盖有大红印章的纸来。他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它交还给田老汉。
“老田头,你识得字,还是你来替我们看看吧!”
田老汉将纸拿过来,细细的看了看,低声念道:“张北山同志,你已经被省城工农兵大学正式录取。请于本月月底前,至我校学生处办理入学手续!”
田老汉专拣这通知书里的关键内容,读给另外两个人去听,念完之后,他便抬起头,冲着老村长点了点头。
老村长再次拿过那张纸,将它递给杨广杰,轻声的说道:“娃儿啊,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张北山了!一周之后,你就拿着这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去省城报到吧!”
杨广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着不敢接过那张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