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什么都看不明白,只能悠悠叹一口气,心中暗道,大概这就是命吧。
皇甫瑞谦此生的情爱,注定要折在小姐手中。
碧云却不这样想,认真的盯着霜子的眼睛,不理会她尴尬的笑容,一字一句:“我说到做到!”
霜子一愣,低下头,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与皇甫瑞谦,究竟有没有未来?这些事情要是败露,皇甫北楚定然会要了她的命,到时候,她又能活过几时?
虽然步步为营,却也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亦或者,每走一步,霜子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一声不吭,碧云提的这个要求,霜子很想大声答应她,却又没有办法答应,满腹的心酸与苦涩,慢慢的从鼻尖,往心里走。
碧云冷眼瞧着她,叫上玉莹要走。玉莹有些担忧的看着霜子,小姐不是从前那个小姐,却又似乎还是原来那个。
犹犹豫豫间,终究还是走了,霜子突然大踏步回楚王府,唱起歌儿来。只是低着头头发搭拉的地方,无语泪双流。
沈雪如的示好,和霜子暂时的隐忍,以及老夫人的偏帮,让楚王府相安无事,处处一派和谐场面。
霜子也乐得停止争斗,暗中布置为傅余相国伸冤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玉莹去相国府,却并未说动傅余鹏。
银屏已经大腹便便,傅余鹏看着玉莹,思考了良久,才说道:“我现在有一份正当职业,妻子也要生孩子了,难得安稳。爹爹与娘亲已然作古,我的孩子,我也不想他以后涉足官场,就这样,已经很好。”
玉莹带话给霜子时。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经过这样的一番灾难,留给傅余鹏的,不是努力报仇雪恨的志气,而是想要过平淡日子的愿望。
官场勾心斗角的生活,他怕了?
霜子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怎么也不能理解傅余鹏的立场。贪生怕死,畏畏缩缩,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爹爹冤枉致死,死的不清不楚。娘亲含恨而终。死不瞑目。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偷偷享用着属于他自己那个角落的安逸?
我呸。
霜子几乎恨得一天都没有吃饭。
晚上皇甫北楚过来时,霜子仍旧是窝在床上。一言不发,双眼迷茫的瞪着墙上。
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皇甫北楚算计她,却又处处对她好,她不明白,可这是为了太子之位,为了他的利益。
哥哥被爹爹的案子连累的几乎残废,若不是碰上银屏,此生只怕就在赌坊里渡过了,现在大好机会。为何不能珍惜?
霜子百思不得其解。
轻轻握住霜子的手,皇甫北楚对担忧的清水说道:“拿粥过来。”
清水依言顺从的将粥端过来,小心放在皇甫北楚手中。粥已经热过,又慢慢凉了,现在是温热的。
皇甫北楚舀一勺。慢慢递到霜子嘴边:“一直以来,你都是乖顺的,从未让本王担忧过。”
霜子苦涩的笑笑。为了复仇,她一直很乖,明知道爹爹惨死,急的吐血,却也要笑脸迎人。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口中千万宠爱,背地里却不知道捅了自己多少刀,却也是笑着听话。明知道沈雪如,用各种手段诬陷自己,却也是口口声声称呼着姐姐。明知道老夫人暗中下药毒害自己,却也是孝顺非常。
因为她有信念,她总是坚信,强撑着笑过这一场,她就能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将上一世所有的伤痛和悲恸,都以最简单,最痛快的方式释放出来。
可傅余鹏说,他不想报仇了。
那这一年多,她的努力,她的部署,她的各种筹谋,算是什么?
像是积蓄了全部力量的拳头,打在了一团厚厚的棉花上。
无处用力的感觉。
失落加迷茫的情绪,困扰着她。
却仍旧是顺从的张嘴,接了皇甫北楚难得的亲手喂的粥。
几乎是难以下咽,霜子不声不响的吃了,又就他的手,直吃了大半碗,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皇甫北楚有些不耐烦,好歹耐着性子,又安慰了几句,问清水是什么事情。
清水不知道如何提及,只含糊着说道:“昨儿个去完老夫人那里,回来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今日也是这般光景”。
皇甫北楚疑惑道:“母妃最近很是喜欢你,不至于为难你吧。”
霜子摇摇头,慢慢说道:“王爷还是别问了。”却越想越委屈。
一个平素冷漠高傲的王爷,都能因为他的失落过来嘘寒问暖,为何,身为亲哥哥的傅余鹏,却不懂她的心。
也不懂要为傅余家,报仇雪恨的心?
一股浓烈的恶心感从腹部冲出来,霜子突然从床上下来,站起身飞快的朝外面跑去,对着痰盂剧烈呕吐起来,方才吃下去的半碗粥,又原封不动的尽数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接着干呕,将胃里的酸水都倒尽了,这些好了些。
清水见实在失礼,怕霜子此举惹皇甫北楚厌弃,急忙挡在跟前说道:“霜姨娘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吃得太急了。”
皇甫北楚疑惑的看了她半响,才说道:“叫厨房再做些粥来,老这么吃了就吐,可是不行。”
霜子颤抖着起身,用手绢擦擦嘴说道:“王爷回去吧,妾身大好了,等一下吃了东西,再去给王爷请安。”
皇甫北楚也不想呆在这有呕吐物,酸臭的房间里,点着头沉声道:“不用了,本王晚上再来